消散夜风凄凄,废园荷池边,阴气几乎凝成实质。
我看着眼前血泪流了满面的赵婉儿,叹息一声:“赵姑娘,章承宇是处处留情,渣得明明白白,但这口黑锅,他不全背。
害你至此的,另有其人。
你的仇,找错方向了!”
指尖掐诀,一道微光打入赵婉儿眉心。
刹那间,幻象丛生。
画面中,与她信誓旦旦的青梅竹马未婚夫,正搂着新欢笑语盈盈,商议着如何将她家的产业吞并;另一边,当初在书院带头孤立她、散播谣言的那位周小姐,正被众贵女追捧着,言笑间提及“那个不自量力的赵婉儿”,一脸轻蔑。
怨气翻涌,赵婉儿几乎要再次失控。
我瞥了一眼身后抖成筛子的章承宇,用眼神示意:该你表演了。
章承宇求生欲爆棚,连滚带爬扑到赵婉儿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婉儿妹妹!
我对不住你!
我不该招惹你!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对谁都那样……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女子没兴趣!
真的!
我……我其实有龙阳之好!
断袖之癖!
我喜欢男人!
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就是下面那个!”
赵婉儿:“……”她呆住了,周身的怨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声,泄了大半。
连我也差点没绷住,这世子爷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敢说。
“行了!”
我打断章承宇的自由发挥,转向赵婉儿,“看清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
是他们,将你推入了绝望深渊。”
赵婉儿的鬼影渐渐清晰,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
我对章承宇努努嘴:“知道该怎么做了?”
章承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接下来几日,京城里悄然流传起一些“秘闻”。
先是赵婉儿那位悔婚的前未婚夫,被人抖搂出侵吞赵家财产、品行不端、在外包养外室的诸多实证,御史闻风而动,一纸奏折上去,人直接被家族禁足,名声扫地。
接着,那位周小姐,她私下里尖酸刻薄、构陷同窗的言论,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耳中,连带着她几个跟班平日里的嘴脸也被扒了个干净。
很快,贵女因“德行有亏”,被家中严厉管教,原本看好的一门亲事也黄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赵婉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荷花池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