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猛地站起身,木梯发出吱呀声响:“男女有别,别靠太近。”
声音太大,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画纸边缘,蒲公英的绒毛落在她裙摆上。
那天傍晚,他看见她坐在槐树下,对着素描本发呆,画纸上是两个重叠的影子,其中一个被橡皮擦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另一个影子的轮廓,孤独地立在风里。
路过厨房时,他听见小李老师叹气:“小林这姑娘,每天变着法儿给沈哥送画,傻子都看出来她的心思。”
张老师接话:“沈淮那小子,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攥紧猎枪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第五章 试探:雨夜的体温处暑后的雨夜,林晓发着高烧躺在宿舍。
沈淮接到小李的电话时,正在三十里外的林场巡夜,暴雨打得雨衣沙沙响。
他冒雨赶回来,手电筒的光在泥泞的山路上摇晃,像颗坠地的流星。
裤脚沾满泥浆,靴子里灌进雨水,每走一步都发出 squelch 的声响。
推开宿舍门,看见她蜷缩在床角,被子踢到地上,额头烧得通红。
“沈大哥……”她迷迷糊糊地喊,抓住他的手贴在额头上。
他的手掌宽大粗糙,却比任何退烧药都暖,她无意识地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兽。
整夜他坐在床边,用浸过凉水的毛巾给她擦手心、擦额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听她无意识地呢喃:“沈淮,你笑起来好看……”后半夜她退烧了,却故意赖在他怀里:“冷。”
他浑身僵硬,却不敢动弹,直到晨光爬上窗棂,照亮她发间的几缕碎发。
“沈大哥,你心跳又快了。”
她抬头望着他发青的胡茬,突然伸手摸了摸他后颈的疤,“这里,像被月亮吻过。”
她的指尖划过疤痕,像片羽毛落在心尖。
沈淮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逃也似的离开宿舍,在走廊里撞见早起的张老师,对方意味深长地笑:“沈淮啊,有些事别太拧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他站在操场的老槐树下,望着晨雾里的蒲公英,突然发现有朵花正朝着太阳的方向倾斜,像极了林晓看他时的模样。
风一吹,绒毛飞散,像她留在他掌心的温度,迟迟不散。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