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外衫,迫使她披头散发地跪在我的院子里。
春寒料峭的,又下着雨。
姨娘不过跪了一个时辰就扛不住晕了过去,倒在了湿漉漉的雨水里。
嫡母不许下人去扶她,就那么让姨娘倒在地上任她风吹雨打。
她赢了,我输了。
我到底是狠不下那个心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冲进雨里扶起姨娘,而后冲嫡母大喊:“我答应你们、我答应你们!”
“我认输了!
求您放我姨娘一条生路吧!”
“你这丫头,从小就是这么个倔性子。”
嫡母叹了口气,吩咐人过来给我打伞:“早些学乖不就好了,平白惹得你姨娘和你一起遭罪。”
她又吩咐婆子把我姨娘给背下去换衣裳请大夫。
我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也湿了,形容大约是很狼狈的。
嫡母拿着帕子给我擦了脸上的雨水,说:“若非你生了这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你以为我会好吃好喝地养你到现在吗?”
“南平侯虽说名声不好,但到底是高门大户里的主子。”
“丫头,你若是有能耐讨了他的欢心,到时能进侯府当个妾室那就是泼天的富贵了。”
“……”姨娘生下我没多久后父亲就厌倦了她。
近几年父亲更是只去嫡母和两个通房那里,不曾再踏足过姨娘的房门。
姨娘有时也会和我埋怨,埋怨父亲的薄情寡性。
偶尔她多喝了几杯又撒酒疯似的抓着我的手告诉我她和父亲当年有多恩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样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这辈子绝对不给人当妾!
哪怕不嫁人!
我已经开始在攒钱了,我还计划再多绣些东西偷偷地拿出去卖,等攒够了钱就想办法带着姨娘离开施家的。
可是现在,这些愿望都成不了真了。
嫡母让人一日三顿好吃好喝地伺候了我五日。
二月十四,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外头刮的风还是冷的人连骨头都泛着疼。
这一日是南平侯谢问的生辰。
2 侯府献礼我被丫鬟换上了新衣、化了妆容、梳了新的发髻,然后蒙上眼睛出了门。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到了。
眼前是一处朱门碧瓦的宅院,门口上方挂着两盏崭新的红灯笼,随着冷风和细雨摇摇晃晃的。
这是南平侯谢问在府外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