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她想错了。
我们当然不会渐行渐远。
自从他睡在床上,任由我在院里与人厮杀的那一夜开始,他与我就再不是什么陌路相逢的有缘人。
12
郡主如我所料,果然没能坐得住。
回京时正值盛夏,她从克扣冰块,到克扣伙食,最后干脆把我的院子锁起来。
邵景和回京之后忙得脚不沾地,接待使团、与户部共同规整朝贡之物,夜间也宿在府衙。
这些是他来信告诉我的。
他的母亲送给我们一对信鸽,他便时时物尽其用。
我猜他已经快忘了,我还是那个见识浅薄、肤浅至极的孤女,所以才日日给我写诗。
鸽子被从天上一箭射下来时,我正好藏好最后一张银票。
高贵的郡主、邵景和睡梦中都喊着“姣姣”的心上人,再也端不住贤惠清雅之相,目眦欲裂地踹开院门,站在我面前,把带着断箭的死鸽子摔在我脸上。
“你怎么敢?”她沾了血的指尖还是白嫩如玉,几乎要指上我的鼻子。
“你怎么敢勾引阿景?他是我的夫婿!生死都是我的夫婿!”
她眼角有泪落下,却仍仰着高傲的头颅:“你们就如此在我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鸿雁传书。”
“你这刑克六亲的贱人。”
这话让我抬眼看了她一眼。
她说到这里,周身虚张声势的脆弱散去不少,用得意洋洋的语气道:“你死皮赖脸跟着郎君外出之时,我在你家乡寻到些陈年趣事。”
我眼里开始泛红,拼尽全力才忍住没扑上去让她闭嘴。
她绕着我一边走,一边兴致冲冲道:“滁州恒县,八年前有桩旧事。”
“说是一个貌美秀才,娶了一个相貌出众的医女,可这医女自幼外出行医,殊无教养,早早便与许多外男纠缠不清,婚后也不顾及男女大防,最后红杏出墙,累得夫君与外男争风吃醋,两相斗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