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在玻璃幕墙外炸开时，林夕正把机车油门拧到最底。

雨水糊住视线，后视镜里俱乐部的霓虹招牌渐渐扭曲成血色漩涡。

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周明撑着黑伞出现在派出所门口，说会带她离开这个泥潭。

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雨帘中忽明忽暗。

林夕听见轮胎打滑的尖啸，转头看见卡车远光灯刺穿雨幕的瞬间，身体突然变得很轻。

安全帽撞击挡风玻璃的闷响里，她看见十八岁那年的自己穿着洗褪色的校服裙，站在医院走廊看护工推走盖着白布的单架床。

消毒水味道再次涌来时，林夕听见心电图单调的滴滴声。

梅姐镶着水钻的指甲在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