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来湿毛巾。
周鹤野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擦拭我膝盖上的玻璃渣。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真是个混蛋……”
我想伸手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污。
这时陈菲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周鹤野!你知道她这三年跟过多少人吗?张少只是其中一个!这种贱货也配……”
周鹤野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两个保镖立刻架起陈菲儿往外拖。
她昂贵的裙子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声,像条垂死挣扎的毒蛇。
“等等。”
周鹤野突然开口,陈菲儿脸上刚浮现希冀,就听见他说,
“把她手机里拍的视频删干净。另外,”
他顿了顿,“陈小姐这么懂怎么跟人,就让她一辈子都在她擅长的领域工作。”
处理完这一切,包厢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周鹤野脱下染血的衬衫,单膝跪地为我包扎伤口。
他紧实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当年他为保护我和小混混搏斗留下的。
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砸在他裸露的肩胛骨上。
“疼吗?”他声音发颤。
我摇摇头,却忍不住倒吸冷气。
周鹤野突然把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门外。
走廊灯光下,我才看清他脸上也有伤,颧骨处一片青紫。
“去医院。”他对司机说,然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熟悉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古龙水香气,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车窗外,夜色如墨。
周鹤野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
“我们当年的出租屋我已经买下来了,每周我都会回去住一天”
他顿了顿,“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等你回家”
我再也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