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
母亲的身躯猛地一颤,她轻声安慰我:“你忘了,你爹昨天才给羊圈重新铺上了一层,全是厚实的干草,春生,安心睡吧。”
虽然母亲口头上让我休息,但她自己却悄悄地起身,屋内一片漆黑,借着窗户透进的微弱光线,母亲摸索到了窗户边。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向外窥视,回头时脸色却苍白如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春生,小声点,别怕,外面有狼。”
说完,她又轻手轻脚地下床,摸到了屋门口,再次检查了门闩。
我们家的窗户都经过了加固,北方山里一到冬天,野兽时常出没,刚入冬时,父亲就购买了木材,给窗户加固了好几层木板,连插销都换成了不锈钢的。
雪地上的“咯吱”声再次响起,母亲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叠用油纸包裹的钱,顺着窗户扔进了院子。
我想开口说话,但母亲用眼神示意我保持沉默。
“咯吱”声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向我们的屋子靠近。
母亲犹豫了一下,将柜子里的钱全部一股脑儿扔了出去,声音还在向门口靠近。
窗户一开一合,冷风如潮水般涌入,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娘,你开窗户,外面好冷。”
仿佛思绪的潮水再次涌动,我娘从柜子深处翻出了我爹昔日狩猎时披挂的大棉袄,如同挤过狭窄的窗户缝隙,一点一点地挤出了屋外。
门外响起了细微而连续的衣物摩擦声,我心中不禁疑惑,狼要衣物有何用?
紧接着,娘又迅速拿出一瓶酒,连同几个窝窝头一起扔了出去。
门外终于恢复了宁静。
娘转过身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被恐惧紧紧包裹。
“娘,狼走了吗?
你是不是冻着了?”
我关切地问道。
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走了,娘只是受了点寒气。”
我起身用手搓了搓娘的身体:“我给你娘暖暖。”
“吧嗒。”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人难以分辨,既像是冰柱砸落地面的声音,又像是门在轻轻作响。
娘突然一哆嗦,然后竭力保持镇定:“春生,我听到咱家米缸似乎有动静,别是老鼠钻进去了,你来帮娘推开看一下,要是真有老鼠,咱过冬的粮食就保不住了。”
入冬前我爹才去镇上打了几口袋米,家里的米缸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