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14 金殿问诊进京之日，天色阴沉，百鸟无声。
陈舟一袭青衣，立于马车前方，未着朝服，未执诏令，只于腰间系一枚旧铜灯坠，纹脉斑驳，灯芯未燃。
归风与楚长檀随行，皆不换衣，只佩陈氏自印。
“这样进去，算不算犯上？”
归风半笑。
“我去问病，不是去请命。”
陈舟回道。
“若皇室问你何为医道？”
楚长檀望着天门森严。
“答：诊世之疾，断权之脉。”
宫门大开，仪卫森列。
三品太监高声唱名：“东临断府，陈舟觐见！”
陈舟未跪未拜，只拱手一步踏入金阶。
瞬间百道目光如锋交汇，皆落在这少年医者身上。
“大胆。”
御座之上，左相厉声，“尔无品阶，竟敢不叩？”
陈舟朗声回道：“我非臣，为医。”
“医者不跪，只诊。”
满朝哗然。
唯御座主位，一名神情沉静的中年天子缓缓抬手，止住声潮。
“陈舟——”皇帝开口，声音如常，“听闻你东临断疫，立府行律，立威于城，不奉诏，不听命，可有此事？”
“有。”
陈舟答。
“你可知，天下权归一统，律不容外置？”
“知。”
陈舟垂眸，“但东临之疫，源自密谍密卷，肇自十年前，未得中央解，民间自医。
若等诏而行，城已万尸。”
皇帝沉默。
众臣欲言又止，却无一人再上前。
“那你今日所来，欲求何事？”
陈舟平静答：“非为求功。”
“为诊陛下之病。”
全殿震动。
御医惶然跪倒，左右近侍惊呼失色。
“大胆！”
右丞怒斥，“你可知此话乃大不敬？”
陈舟未动，直视天子：“我观陛下眉心暗沉，唇色藏青，语迟而不乱，乃精血日耗，神识虚蚀之象。
再三月，若不解毒续脉，必成‘伏魂沉患’，御体自崩。”
众臣惊恐。
皇帝却抬手自胸前取下一物。
那是一块绛色药符，符上有痕，线如游龙，隐隐缠绕其周身气息。
“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陈舟平静点头：“因为那是我祖父陈归亲手所制。”
全殿哗然再起。
皇帝望着他：“你可知此毒，源自三十年前赤骨案？”
“知。”
“可知养毒者，不在朝外，而在宫中？”
“知。”
“那你还敢来？”
陈舟凝声答：“不来，医不见病。”
“若不医病，天下将腐。”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