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顶楼套间的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林琛倚在门框上,黑色大衣肩头沾着细雪。
他指尖夹着的雪茄明灭不定,目光扫过江临扣得严丝合缝的领口:“西装倒是合身。”
江临猛地掀开琴盖。
《月光》第三乐章在八点整炸响,音符如刀锋劈开凝固的空气。
林琛的酒杯停在唇边,冰块随琴声震颤,琥珀色的酒液溅上他虎口的旧疤。
江临的指节在疾速轮指中泛白,升F调被他刻意加重,像钝刀反复割开结痂的伤口。
“停。”
林琛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琴凳在拉扯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说过要撕心裂肺,不是让你砸琴泄愤。”
江临挣开他的手,袖扣崩落在地。
“你听不出这是撕心裂肺?”
他冷笑,指尖戳向林琛心口,“还是说这儿早烧成灰了,林老板?”
林琛瞳孔骤缩。
顶楼的灯忽然全灭,应急灯的红光如血雾漫开。
江临在昏暗中摸到林琛腰间的枪伤疤痕,低声道:因为那场火灾坐的牢?”
他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猛然绷紧,“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弟?”
“闭嘴。”
林琛的呼吸陡然粗重,威士忌杯砸在琴键上迸出尖锐的杂音。
江临不退反进,染血的活页谱擦过林琛下颌,“一把火把所有害你的人都杀了,你父亲、还有那些收高利贷的、侮辱你的,那你弟呢,真的像传闻那样是你杀的吗?”
他贴近对方渗着冷汗的额角,“因为……”玻璃爆裂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落地窗应声而碎,寒风卷着雪花灌入房间。
江临被林琛扑倒在地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耳际钉入琴凳。
楼下的街道传来引擎轰鸣,混混沙哑的咒骂刺破雪夜:“姓林的!
你特么抢老子的生意,说了这片区域归老子的!”
林琛翻身将江临拽到三角钢琴后,江临刚开口想问要不要报警,“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挡子弹。”
林琛扯松领带,枪口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待会儿跟着我跑,敢慢一步就等着被剁手还债。”
江临抓住他的手腕,目光灼亮如当年递出白玫瑰的孩童,“林琛,”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你救我不是因为我和林阳像。”
又一发子弹击穿琴盖,木屑飞溅中,林琛的瞳孔映出江临脖颈上自己昨夜咬出的淤痕。
“是因为我像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