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妈妈解开绳子……井里好冷,妈妈的骨头都冻裂了……”刺耳的犬吠突然划破雾幕,林秋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井沿上,指尖几乎触到水面。
井水泛着青灰色,倒映的脸不是母亲,而是小薇,她的瞳孔是两个黑洞,眼窝处爬着细小的井蛙,正用舌尖舔舐她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淡红色的印记,形状与母亲银镯上的梧桐叶一模一样。
3 骨瓷碗回到家时,堂屋的挂钟指向子时,铜摆锤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每摆动一次,就发出“咔嗒”声,像有人在数着心跳。
林秋盯着镜中自己手腕的红痕,那是趴在井沿时被青石板划伤的,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形状竟与母亲银镯上的梧桐叶分毫不差,叶脉处还渗着细小的沙粒,像是从井里带出来的。
樟木箱里掉出个骨瓷碗,碗底刻着“井梧祠祭”四个小字,釉色温润,却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光。
她记得奶奶生前总用这碗盛饭,却从未注意碗内侧绘着的图案——七具扭曲的人体围绕着井口,每个人左腕都有梧桐叶胎记,表情或惊恐或麻木,脚下踩着细沙,沙粒在碗底聚成“13”的形状。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你母亲的尸体,在井里泡了十二年。
她的骨头在井底排成圆圈,每根指骨都刻着你的名字。”
寒意从脚底窜起,林秋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接水,却发现流出的水带着细沙,沙粒在瓷盆里摆出“13”的形状,水流声里夹杂着微弱的呜咽,像是有人在井底唱歌。
她想起周婆婆说的话:“井神要收十三具祭品,每具祭品的骨头都会刻上名字,埋在井壁里。”
后窗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频率与挂钟的“咔嗒”声一致。
她转身看见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是从奶奶笔记本上撕下的,边角处有齿痕,像是被人用牙咬下来的:“1998年6月,秋禾失踪后第七天,井里捞出她的银镯,镯内刻字被人刮去,只余‘归’字。
那天夜里,我听见井里有十三个人在说话,说‘替身来了,还差两个’……”雾气不知何时渗进屋里,带着井水的腥甜,二楼传来木板吱呀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鞋在走动。
林秋握紧骨瓷碗,碗壁上的人体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