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血色纪念品我的手指碰到那个天鹅绒盒子时,上面还沾着沈铎的古龙水味。
搬家工人粗鲁地拽开最后一个书柜,扬起的灰尘在三月阳光里像婚礼上撒剩的金粉。
我蹲在狼藉中,盯着从医学典籍夹层里掉出的黑盒子——比戒指盒大一圈,四角磨损得发亮,像是常被摩挲。
“这不该在这儿。”
我自言自语,指腹擦过盒盖烫金的“S.L.”。
我们姓氏的缩写,结婚时他定制的标本盒,说是要存放“人生中最珍贵的收藏”。
盒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认出了我的指纹。
掀开的瞬间,窗外救护车警笛呼啸而过,我看见五个透明分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第一格里躺着条湖蓝色蕾丝发带。
我的呼吸凝滞在胸腔。
两个月前《纪事报》头条闪现:《第五名受害者确认,湖畔再现“蓝发带杀手”标志》。
警方从未公开发带颜色,但我在内部简报会上见过现场照片——连蕾丝边缘的磨损都一模一样。
“夫人,卧室衣柜要清空吗?”
工人的喊声让我猛地合上盒子。
汗水顺着脊椎滑进腰带,那瞬间我突然理解了沈铎教过的话:人体在恐惧时会先失温再发热,就像即将被解剖的青蛙。
“先不用。”
我声音里的镇定自己听着都可笑。
等脚步声远去,我颤抖着打开第二格。
一颗珍珠纽扣,边缘有暗红污渍。
去年感恩节连环杀人案第三名受害者,雪莉·杨,她母亲在电视上哭诉女儿最爱的珍珠扣大衣不见了。
我采访她时,闻到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和现在盒子里飘出的一样。
书房古董钟敲了三下,我数着心跳打开第三格。
一张2019年11月15日的《医学期刊》剪报,沈铎的论文旁用红笔画着圈——正是第一名受害者尸体上出现的标记形状。
法医说过那个伤口“像教学示范”。
第四格空空如也,但绒布上有枚戒指压痕。
我的婚戒内径5.5毫米,这个痕迹至少7毫米。
最后一格放着便签纸,沈铎漂亮的斜体字写着:“折射率2.417,足够困住所有秘密。”
这是我们婚礼那晚他在露台上说过的话,当时他转着香槟杯,钻石袖扣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在找这个?”
沈铎的声音从背后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