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数万冤魂飘散在一月的异乡。
天气仍好不起来,沉闷的湿气中,我带了两三亲信,趟过杀出的血路,到达了九江。
那名老将定定看了我许久。
他说:“屠戮万人的血债,足以让你无缘手边的皇位。”
我笑,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
反而问他,“九江现在会把兵戈对准友军吗?”
我把友军二字咬得极重。
经此一役,天下之国谁不知道九江已和尚郡结盟。
若要剑指尚郡,九江会是天然的拉长战线的地带。
我跟着他去了九江的国都,水力发达,一路顺河而下。
不过十来日的光景,我便见到了九江的国君,他今年三十一岁。
与我父皇生来便是皇位继承者的情况不同,他兄弟众多,比他优秀者,比他家世出众者不少。
夺嫡之争素来严酷,能登上皇位仗的是他独一份的狠辣。
初登皇位的峥嵘让他有了更大的野望,对着广阔的天地,他想天下臣服。
我便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胆敢相信对穆秦的围困之局必成。
穆秦在九江边区驻扎的军队威慑着这位国君的同时使他按耐不住地滋生野望。
尚郡到九江的路程我并不陌生,我的十七岁就是在这段土地上度过的。
结盟在更早的之前,怀庆六年,祖母在病榻之间缠绵。
我要找的一味药是九江皇宫的珍品,重明子。
那时我就和三皇子厉景达成共识,我替他筹谋皇位,他为我获得稳定的药源。
信使来来往往,踏过怀庆六年的风景带来了祖母一年的生机和九江诸位皇子的末路。
如今结盟摆在明面上,我不由分说杀没了穆秦的七万精兵,为九江的蛰伏带来改变,出于人道主义,我会为自己的事情负责,去处理掉来自穆秦的威胁。
厉景穿着皇帝的黄袍坐在龙椅之上,引我来的小太监低头退出,在我的身后缓缓关闭了厚重的门扉。
大殿异样的空旷,仅剩我们二人。
没有人说话,我想此时不该我先开口。
高位上的皇帝走下来,他站定在我面前,我们身高相仿,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埋藏的猜疑和爱慕。
对,爱慕。
君王伸出手充满爱怜的抚摸外来者的脸庞,嘴边的话却是不容置喙的威严。
<“送信的人已经被我抓住,钟鹊,里面的内容你我一清二楚,你就不想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