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沈川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口:“苏沫,十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
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我,从我廉价的衬衫到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名牌大学毕业,就值一个月八千?
给张伟这种人当司机,兼职暖床?”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早已结痂的伤口,鄙夷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涩得发疼。
十年的恨意、委屈、不甘,在这一刻汹涌而上,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但我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沈先生说笑了,生活所迫而已。”
不解释,不争辩,甚至不带一丝愤怒。
这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这种被生活碾压后的绝望感,反而像一记无声的重拳,狠狠打在了沈川的心上。
我能感觉到他投在我身上的视线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沉重。
03 十年之恨沈川没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愈发冷硬。
去沈家老宅的路,就算闭着眼,我也能开。
十年了,这里的路灯换了又换,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可那条蜿蜒的小巷,那扇爬满了爬山虎的生锈铁门,却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我记忆的最底层。
我甚至还记得,高三那年暑假,同样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夜晚,沈川把我抵在那扇铁门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他捧着我的脸,眼底是能溺死人的温柔和迷恋,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小沫,你能感觉到我有多喜欢你吗?”
那时的我,信了。
信了他的深情,信了他的承诺,信了我们会有未来。
现在想来,呵,奥斯卡真该欠他一座小金人。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场看似炽热纯粹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场针对我,或者说,针对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