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火苗组成一行悬浮的文字:“羿非射日者,实为第十日。”
火雨忽然停了。
子昭低头望去,王都的灯火在云海之下明明灭灭。
而在他渗血的臂膀上,焦痕正缓慢重组,渐渐形成一幅微缩的星图——中央是九轮环绕着的太阳。
4 玄冰匣子昭回到王都时,整座城池正在焚烧一种奇特的香料。
青灰色的烟雾盘旋在街巷之间,将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成相似的轮廓。
他伸手触碰那些烟雾,指尖立刻传来刺痛——烟雾里掺着金乌的碎羽。
宗庙地窖的台阶比子昭想象中要深得多。
青苔覆盖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让靴底结起薄霜。
墙壁上嵌着的青铜灯盏里,火焰竟是凝固的——像一团团被冻住的琥珀色琉璃,灯芯则是某种细长的骨针,针尖挑着米粒大的光斑。
<玄冰匣摆在八卦阵中央,八条锁链从不同方位延伸而来,链环上挂满铃铛大小的铜日晷。
当子昭靠近时,那些日晷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晷面浮现出扭曲的人脸,用不同的方言重复同一句话:“羿非英雄。”
冰匣开启的瞬间,整个地窖的温度骤降。
子昭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冰晶,落地时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
最先飘出的竹简残片上,墨迹不是书写而成——那些字迹由无数细小的金乌羽毛排列组成,每片羽根都刺入简牍,像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5 鲛绡图展开鲛绡时,子昭的指尖传来刺痛。
这张来自深海的织物表面布满透明鳞片,每片鳞下都封存着一滴血珠。
当光线穿透鲛绡时,血珠在石壁上投出流动的影画:- 羿跪在祭坛前,背上十日纹身正在渗血- 九位太阳神子被金箭钉在青铜柱上,胸口露出空心窟窿- 姮娥用月光凝成的匕首,割开自己手腕灌注箭槽最骇人的是羿脊背中央的太阳纹——那根本不是图腾,而是一个真实的伤口。
皮肉翻卷的圆形裂口中,隐约可见跳动的金色火焰。
当影画进行到姮娥调换第九箭时,所有血珠突然爆裂,鲛绡上浮现出立体的刺青图案:羿的整张背皮被完整拓印在鲛绡上,十个太阳纹如今变成十个黑洞,每个洞里都蜷缩着微缩版的三足金乌。
6 射日台夜色中的射日台像一座被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