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
身上的衣服早已换好，净衣，以及净身。
铜盆中的洗脸水泛起涟漪，倒映出我脖颈处新生的鳃裂，此刻正随着祠堂的诵经声开合。
走出这里，来到祭祀的地方，来到这个仪式开始的地方，也来到我这个即将投入其中的地方。
桌子上供盘里的苹果开始渗出乳白汁液，果皮下凸起数十个游动的颗粒，像是即将孵化的卵。
腐烂，黏滑以及恶心。
我突然记起童年每逢寒食节，六叔公总会让我对着祠堂东南角磕头，说那里埋着明朝某位修成地仙的先祖。
那时我好奇的询问，怎么样才能像那位先祖一样成为神仙呢？
三叔公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我。
良久，才说。
“小承露啊，是神使，会自然而然的成为神仙的。”
那时候我快活的跳起舞。
如今想来，还真是天真啊。
去年修缮老宅，工人才在那处挖出三具环抱的骨骸——每具胸骨都嵌着拳头大的肉芝，根系穿透了整条脊椎。
小堂妹发给我的时候，我还很惊讶。
如今，我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了。
投入进去，融入其中，成为神。
或许，我早就该面对我的命运了。
时间不会随着我发呆而停滞不前。
三叔公掀开神龛红绸时，我终于看清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