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沙哑着嗓音朝士兵说道：“麻烦拿这个镯子给大将军，他一定会见我的。”
士兵面面相觑，半晌还是接过了手镯，朝里走去。
我本想继续劝导，没想到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跟在士兵身后，朝里飘去。
脑海中满是顾西辞慌乱的神色。
我想开口安慰，可转头他就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况倒是像先前不能离开顾西辞的时候。
也许……我猜错了。
不是顾西辞有多特别，而是他身上带着我的手镯？
我好奇地飘到手镯上空，仔细端详着它。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4.还不等我研究明白，将军营帐到了。
踏入营帐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灯光昏黄，渣爹的身影在光影里微微佝偻。
我有些胆怯地踌躇在原地，看着鬓角斑白的渣爹。
才过去三年而已，他怎么就又新添了许多深深浅浅的皱纹？
曾经如炬的双眼，如今也多了几分浑浊。
我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幸好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若是让渣爹看见我哭鼻子，定又要嘲笑了。
渣爹缓步走了过来，伸手颤抖着接过镯子。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镯身的纹理。
灯光下，我隐隐约约看见他眼角泛红。
不可能，他怎么会哭。
渣爹最是凶猛健壮。
曾经他身上被戳了几个血窟窿都没哭，怎么会因为一个镯子就哭了？
虽然我笃定，但脚步却不敢往前挪动半分。
“让顾西辞进来。”
渣爹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片刻后，营帐外传来通报：“将军，顾西辞到了。”
渣爹抬手轻轻拂面，接着转过身去。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顾西辞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
他神色略显紧张，目光在我身上久久不曾离去。
“我没事，顾西辞你别担心。”
他微微颔首，这才看向渣爹。
“大将军。”
渣爹缓缓转身，视线落在顾西辞身上。
方才的脆弱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的渣爹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高大伟岸，独断专行。
渣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这镯子……你从何处得来？”
顾西辞抿了抿唇，悄悄朝我看来。
“告诉他，没事，他虽然对我不好但也不会让我白死！”
顾西辞闭了闭眼，才看向渣爹。
“将军，若我告诉你……我能看见江满月……你信吗？”
“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