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成为我吗?
那就从“死”开始吧。
4她疯了。
真正的疯,不是撕心裂肺地哭喊,不是头撞墙壁、发癫抽搐。
而是坐在明黄锦缎的绣凳上,穿着我死前的那套冬衣,神色安详地,一针一线绣着一幅“家和万事兴”。
“娘。”
她对大夫人说,语气甜得腻人,“姐姐说,针线是女子本分,我要多学学,将来嫁人了也能得夫君欢心。”
“真乖。”
大夫人握住她的手,温柔得像是在哄一只瓷娃娃,“晓琴生前也爱绣花,只是那丫头心太硬,不懂撒娇。
你不一样。”
她低头,眼睫颤了颤,掩住那一点悸动。
没有人看到她绣的“家”字下面,针线扭曲、线头渗血。
也没有人注意她白净手腕上的一道道红痕,密密缠缠,像疯长的蛇藤。
这场疯,不是因为她怕我回来。
而是因为她知道,我,真的回来了。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在她梦里冷笑,在她端起银碗的那一刻把汤碗打翻,在她梳头时掐断她的一缕青丝。
她愈发敏感、警觉,日夜不安。
“她在……”她低声嘀咕。
“谁?”
丫鬟问。
“她——就在这屋子里!
你看不到?
她在镜子里,她在我身后,她——”啪!
铜镜碎了。
她惊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地,抱着头缩成一团,像个濒死的动物。
“她疯了!”
大夫人哭喊着冲出门,“快叫太医!
快!”
太医来了三个,一个说是心疾,一个说是魂丢,一个说是邪祟缠身。
“她从那场火里出来就不正常,魂怕是烧散了。”
老太医叹息,“她不是叶晓媚。”
“不是?”
将军脸色惨白。
“你们可还记得她左肩有一块胎记,小时候我亲手点过痣压惊——这姑娘身上并无此痕。”
整个将军府如坍塌的牌楼,瞬间寂静无声。
他们齐齐看向她。
而她,正抱着那只白狐披风坐在炕上,嘴角涎液未干,眼里是雾一样的空茫。
她“咯咯”笑着,一字一顿:“我是——叶——晓——琴。”
所有人后退一步。
“大人!”
老管家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我们……我们认错了人!”
“我早就说那姑娘回来得不对劲!
是她,是她把叶三少的狗推下井,是她半夜躲在书房烧画轴——她疯了,她是鬼啊!”
“叶晓琴死了!
那个才是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