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浑身湿透地缩在古董店库房，怀中铜镜正不断渗出黑红黏液。
“林夕不是自杀。”
他对着镜头扯开衣领，锁骨处浮现出与死者相同的缠枝纹红痕，“那些水晶发卡是钥匙，每个发卡都对应着...”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镜中伸出青白手指捂住程越的嘴。
最后定格画面里，库房地面不知何时积了层雨水，倒映出房梁上悬挂的七具尸体，每具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衣裳。
苏晚连夜翻查积压案件时，发现程越祖父在1963年的离奇死亡报告。
老人倒在同一条梧桐树下，法医照片显示他脖颈缠绕着早已腐烂的红绳，身旁散落着三枚水晶发卡——和如今天台发现的其中三枚完全相同。
外面的墨色穹顶猝然炸裂，亿万银矢穿透云层呼啸而下。
雷鸣自天际碾过城市楼宇，玻璃幕墙随之震颤，仿佛整座钢筋森林都在暴风雨中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
此时苏晚举着程越的黑色雨伞来到古董店。
橱窗里的民国月份牌美人突然转头，朱唇开合间淌下黑血。
当她触到门把手的瞬间，怀中的铜镜残片突然发烫，镜中浮现出林夕被银丝吊在半空的画面。
“快走！”
林夕的幻影突然挣断银丝扑向镜面，裂纹在她脸上蛛网般蔓延，“红绳要缠上你的脚踝了...”身后传来水晶碰撞的清脆声响。
苏晚转身看见七个撑红伞的白裙女子围成圆圈，伞骨末端垂落的水晶发卡正在她头顶汇聚成绞索的形状。
最右侧的女子缓缓抬头，苏晚在惊雷中看清那是三天前车祸身亡的女大学生。
铜镜残片突然炸裂，无数缠枝纹路顺着苏晚的手腕爬上脖颈。
当第一个水晶发卡刺入她锁骨时，1947年的旧报纸从货架深处飘出，泛黄头条写着：“古董大亨续弦婚礼突发血案，新娘颈缠红绳陈尸镜冢”。
雨幕深处传来熟悉的民国小调，苏晚看见程越和林夕并肩站在梧桐树下，他们的脚踝被银丝系着同一枚水晶发卡。
当十九点的钟声响起，苏晚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缓缓摆出上吊的姿势。
证物室里，原本碎裂的铜镜不知何时恢复如初。
镜面浮现出苏晚穿着染血白旗袍的模样，而陈列柜中的水晶发卡，又多了一枚刻着“苏”字的崭新品。
苏晚的血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