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驳，想说不是这样的，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辩驳。
因为林汐说的是事实。
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他赖以成功的“理性”，在这一刻，成了最伤人的利器。
他像一个失忆的凶手，站在受害者面前，说着“对不起”，却连自己当年捅了多少刀，捅在了哪里，都记不清了。
这比单纯的误会，比所谓的“事业心重”，更让人绝望。
林汐看着他痛苦而迷茫的样子，心里最后那点期望也彻底熄灭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了。
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林汐！”
沈泽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她，指尖却只碰到她冰冷的衣袖。
他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攫住了他。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这一次，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从那天起，沈泽变了。
变得……很奇怪。
他对林汐的态度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挑剔。
他开始笨拙地尝试对她好。
比如，早上会“恰好”多买一份她喜欢口味的三明治放在她桌上；她加班晚了，他会以“检查工作”为名留下来陪着，然后“顺路”送她回家；甚至在项目组聚餐时，主动帮她挡掉那些不怀好意的敬酒，理由是“项目核心成员，不能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
这些行为，落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冰山总裁动了凡心，开始追求。
但在林汐看来，却像是温水煮青蛙，更像是用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慢慢割。
因为他的“好”，带着一种刻意的、计算过的痕迹。
他似乎在努力模仿一个“正常”男友或追求者该有的样子，却因为缺乏真实情感的支撑和对过去伤害的深刻认知，显得格外生硬和……别扭。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似乎认为，只要做出这些补偿的姿态，过去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
一次，沈泽又“顺路”送林汐回家。
在车里，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林汐，我知道……我以前可能……让你受委屈了。”
他依旧用着模糊的词语，“我会补偿你的。
你想要什么？
升职？
加薪？
或者……别的？”
林汐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沈泽，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靠升职加薪就能解决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