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出来一样,浑身虚脱,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他几乎是蜷缩在那个角落里熬了一整夜,背包被他死死抱在胸前,手电筒早就没电了,只剩下手机还有些余电。
屋子里恢复了白天的死寂,阳光驱散了部分阴冷,也让昨晚那些无法解释的声音和感觉显得有些不真实。
凯子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来,环顾四周。
灰尘还是那么多,破家具还是歪七扭八,但至少,能看清了。
“妈的,肯定是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
他试图用理智压下心底残留的恐惧,声音嘶哑。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这活儿真没法干了。
他开始在屋子里转悠,像个侦探一样,试图找出昨晚声音的来源。
楼板踩上去嘎吱作响,墙角有老鼠洞,窗户缝隙也大,风吹进来发出怪声很正常……他一边找,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但在检查一楼靠近楼梯的一面墙壁时,他停住了脚步。
那面墙的墙皮剥落得尤其厉害,露出的砖面上,有一些杂乱的、深深浅浅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抓挠留下的。
划痕很旧了,边缘都模糊了,但那绝望的力度仿佛还刻在上面。
凯子盯着那些划痕,后背一阵发麻。
老鼠可挠不出这种痕迹。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露水的清新,稍微冲淡了屋里的霉味。
他看到隔壁不远处,沿着河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蹲在地上侍弄他的小菜园。
犹豫了一下,凯子走了过去,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大爷,早上好啊。
跟您打听个事儿。”
老大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一下,带着一种乡下人特有的审慎。
“你是……城里来的娃?
住那老宅子?”
“啊,对,我……我是房主亲戚,过来看看。”
凯子随便扯了个谎。
老大爷放下手里的活计,直起身,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警告。
“后生,那房子……不是善地啊。
几十年前就没人住了,听说里面不安生,晚上总有动静。”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特别是……女人和娃儿的哭声。”
凯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昨晚那声叹息。
“大爷,这房子……到底出过什么事啊?”
老大爷摇了摇头,眼神飘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