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会牵着我的手,说:“你这样就很好。”
第六章:护士站的白大褂第一次穿上护士服,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嘴角发酸。
从农村考进城市卫校,我以为这是改变命运的钥匙,却发现城市的门槛比课本更难跨越。
同事听说我来自农村,总会问:“你们那儿是不是还种地?
有没有自来水?”
相亲对象看见我的户口本,皱着眉说:“农村户口以后买房麻烦,社保也不一样。”
连合租室友都对我的蛇皮袋行李多看两眼,说:“现在谁还用这个,显得多土啊。”
遇见林景言是在医院走廊。
我抱着病历本匆匆赶路,差点撞上他,他伸手扶住我,白大褂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别怕,我在。”
他在我给小朋友抽血时轻声说,声音像母亲哄孩子的语调,让我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我以为这是上天的馈赠,终于有人不在乎我的出身,直到听见护士站的八卦:“林医生和局长千金相亲了,听说下周就订婚,女方家里条件可好了。”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白大褂猎猎作响。
林景言靠在栏杆上,月光照亮他紧抿的唇:“雨桐,我妈说,婚姻需要门当户对,我们…… 不合适。”
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像一片璀璨的星河,我想起自己攒了半年工资买的二手钢琴,想起父亲在工地摔断腿,却舍不得住院,说:“家里还有你妹妹的学费,我歇两天就好。”
原来爱情在现实面前,真的可以像玻璃一样,一敲就碎。
辞职那天,我在护士站收拾东西,林景言抱着我的笔记本进来,封面上贴着我和患者的合照,有小朋友送的千纸鹤,有大爷写的感谢纸条。
“其实我……”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林医生,祝你幸福,以后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转身时,白大褂的腰带勾住了桌角,我听见他轻声叹气,像一片落叶落在地上,带着无奈和遗憾。
后来在社区医院遇见张磊,他开出租车,总在我值夜班时送来豆浆和包子,说:“我妈也是护士,她总说夜班最饿,得吃点热乎的,不然胃受不了。”
他帮我搬医疗器械,不在乎我手上的针孔,说:“我不在乎你从哪里来,只在乎你想去哪里,只要你愿意,我就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