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记录本时,银色项链滑出领口,吊坠里的风干草莓在晃动。
“林小满,” 他声音发颤,指尖划过信纸上的草莓图案,“你知道吗?
高一开学那天,你趴在桌上睡觉,头发上沾着草莓果酱,我盯着看了整节课。”
我突然想起储物柜里失踪的草莓发卡,此刻正别在他白大褂口袋上。
推开冰柜的瞬间,寒气裹着熟悉的甜腻气扑面而来 —— 玻璃罐里整齐码着我三年来丢失的所有草莓周边:被他 “没收” 的草莓笔袋、戴旧的草莓发圈、甚至连我随手扔掉的草莓糖纸,都被他熨平收在铁盒里。
“这里面,” 他喉结滚动,“有你初吻时的草莓棒棒糖包装。”
我愣住了,想起初三毕业晚会,我把草莓棒棒糖塞给路过的男生,却被沈砚礼撞掉在地上。
原来他捡起的不是糖,而是我慌乱中掉落的、印着唇印的糖纸。
警报声突然响起,教导主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沈砚礼脸色一白,猛地把我推进冰柜。
柜门合上的瞬间,他的指尖划过我手腕,带着比冰柜更凉的温度:“别怕,我数到六十就开门。”
黑暗来得猝不及防。
我贴着冰柜内壁,能听见他隔着柜门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急。
冷凝水顺着门缝滴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汇成细流。
他的白大褂蹭过我鼻尖,混着消毒水味的草莓香,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头晕。
“林小满,” 他突然开口,声音闷在柜门后,“其实初三那年在便利店,我盯着你选汽水的背影,把拉环捏变形了。”
我想起他草稿纸上的草莓简笔画,每颗籽都排成我的座位号。
原来这个总板着脸的学霸,早把喜欢藏进了所有和我相关的细节里。
数到第 37 秒时,柜门突然被撞开。
沈砚礼的脸近在咫尺,睫毛上凝着水珠,比冰柜里的草莓更鲜艳。
他伸手替我拿掉头上的冰渣,指尖划过我耳垂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盖过了远处的警报声。
“你们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的怒吼传来。
沈砚礼猛地转身,白大褂后襟还沾着我毛衣上的草莓图案绒毛。
我看见他悄悄把信塞进冰柜最下层,那里躺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颗完整的草莓 —— 是我上周分给全班的、唯一一颗心形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