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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不渡卿(孟卿卿谢昭远)

阿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孟婆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孟卿卿,阎君早已为你写好命格,若你投胎,生生世世,都将为奴为婢,这样,你还要去投胎吗?”孟卿卿扯了扯嘴角,竟笑了。他知道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断她后路,逼她继续留在地狱受他折磨。可如今爹娘皇兄魂飞魄散,她还有什么不能舍?“是,我宁愿永世为奴,也不要再做他的囚徒!”孟婆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半晌后,她幽幽开口:“既你意已绝,十日后,轮回之路开启,就来此投胎罢。自此,世间再无孟卿卿。”孟卿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面上却挂着几分笑容。三百年来第一次,她走得如此轻松。孟卿卿拖着疲惫的魂魄往回走,却在三途川畔撞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谢昭远玄色衣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她来的方向,眸色...

主角:孟卿卿谢昭远   更新:2025-04-10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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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卿卿谢昭远的女频言情小说《九幽不渡卿(孟卿卿谢昭远)》,由网络作家“阿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婆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孟卿卿,阎君早已为你写好命格,若你投胎,生生世世,都将为奴为婢,这样,你还要去投胎吗?”孟卿卿扯了扯嘴角,竟笑了。他知道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断她后路,逼她继续留在地狱受他折磨。可如今爹娘皇兄魂飞魄散,她还有什么不能舍?“是,我宁愿永世为奴,也不要再做他的囚徒!”孟婆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半晌后,她幽幽开口:“既你意已绝,十日后,轮回之路开启,就来此投胎罢。自此,世间再无孟卿卿。”孟卿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面上却挂着几分笑容。三百年来第一次,她走得如此轻松。孟卿卿拖着疲惫的魂魄往回走,却在三途川畔撞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谢昭远玄色衣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她来的方向,眸色...

《九幽不渡卿(孟卿卿谢昭远)》精彩片段


孟婆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孟卿卿,阎君早已为你写好命格,若你投胎,生生世世,都将为奴为婢,这样,你还要去投胎吗?”
孟卿卿扯了扯嘴角,竟笑了。
他知道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断她后路,逼她继续留在地狱受他折磨。
可如今爹娘皇兄魂飞魄散,她还有什么不能舍?
“是,我宁愿永世为奴,也不要再做他的囚徒!”
孟婆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决绝。
半晌后,她幽幽开口:“既你意已绝,十日后,轮回之路开启,就来此投胎罢。自此,世间再无孟卿卿。”
孟卿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面上却挂着几分笑容。
三百年来第一次,她走得如此轻松。
孟卿卿拖着疲惫的魂魄往回走,却在三途川畔撞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谢昭远玄色衣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她来的方向,眸色森寒:“你去找孟婆做什么?”
孟卿卿尚未开口,就听他冷笑:“不会是想投胎吧?可惜,你就算投胎也只能世世为奴,你如此骄傲,怎受得了?”
她指尖微颤,却平静抬眸:“阎君找我有事?”
谢昭远似乎被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刺到,语气更冷:“今日初一,阿萝的药,别忘了采。”
绮萝魂魄在冥河上方飘荡三百年,自此患上心悸之症,每月初一都要服药。
而采药的工作,便落到了孟卿卿头上。
药材全在幽冥谷,那里厉鬼横行,每去一次,她都是遍体凌伤。
她不欲争辩,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谢昭远冰冷的声音:“戌时之前送过来。”
幽冥谷中鬼哭凄厉。
孟卿卿徒手攀上悬崖,厉鬼的利爪撕开她的魂体,黑血顺着伤口汩汩流淌。
她咬牙摘下那株泛着幽光的冥灵草,眼前阵阵发黑。
赶在戌时之前回到阎罗殿时,她魂体已近乎透明。
谢昭远一把夺过药草,小心喂给榻上面色苍白的绮萝。
绮萝虚弱地咽下药,突然浑身痉挛,“噗” 地吐出一口黑血!
“阿萝!” 谢昭远一把抱住她,转头暴喝,“鬼医!”
白发鬼医颤巍巍诊脉,冷汗涔涔:“禀阎君,姑娘魂魄受损严重,如今这药……已对姑娘无效……”
“废物!” 谢昭远一掌击碎案几,“还有什么办法?”
鬼医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说!”
鬼医扑通跪地:“需……需阎君心头血为引……”
殿内骤然死寂。
孟卿卿看见谢昭远瞳孔骤缩,随即竟毫不犹豫并指为刀,直刺心口!
“主上不可!” 四大判官齐刷刷跪地阻拦,“您乃地府根基,若损修为,十万阴魂必将暴动!”
黑无常重重叩首:“三百年前仙魔大战,您为救地府已损百年道行,再取心头血会魂体溃散啊!”
谢昭远眸光幽暗,却一字一顿:“我登上阎君之位,就是为了护她周全。”
“若她不在,这位置有何意义?!”
下一刻,他便生生剜开了自己的心。
看着他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和胸口处被血染红的衣服,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从孟卿卿心底翻滚,汹涌到了喉间。
她知道谢昭远爱绮萝,但是没想到他这么爱。
甘愿自毁修为,只为救心上人一命!
可若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爱错了人,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她很想看,却再也看不到了。


谢昭远暴怒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掌击飞。
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本就残破的魂体几乎要散开。
她滑落在地,咳出一口黑血。
“公主……” 绮萝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伸出被灼伤的手,“你就这么恨我吗?在嫁衣中渡了阳气,非要置我于死地?”
孟卿卿抬头,看见绮萝手腕上狰狞的灼痕。
她只觉疲惫,知晓这又是一场陷害。
可她已经不欲解释。
因为谢昭远是不会信她的。
早在上一世他们成婚那夜起,他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信任。
或许是有绮萝的求情,这次谢昭远没有再对孟卿卿动杀机。
而是直接把她丢去阳间,让她被阳气折磨三天。
第一日,烈日灼烧着她的魂魄。
孟卿卿蜷缩在墙角,皮肤像蜡一样融化。
第二日,她的眼睛被阳光刺瞎,耳边只剩下自己凄厉的惨叫。
魂魄开始透明,像一张被火烧穿的纸。
第三日,孟卿卿已经察觉不到痛了,她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曾经无比疼爱她的父皇母后,还有皇兄。
他们一如在人间的模样,眼含笑意和爱意地望着她。
“卿卿,跟我们走吧。”
“好……”
孟卿卿乖乖点头,伸出手就要去拉他们。
可还没等她握紧,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孟卿卿!”
眨眼间,孟卿卿又被谢昭远拉回了地府。
看着眼前面若寒霜的男人,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谢昭远冷冷看着她,给她下了最后的警告。
“阿萝心善不与你计较,还让你明日参加我与她的大婚,记住,明日过后,她便是这地府的女主人,唯一的王后,若你再敢伤她,你知道后果!”
孟卿卿望着他暴怒的眼睛,竟不由得笑了笑,随后微微俯身,拜地。
“诺。”
他尽可放心。
明日,是他们的大婚。
亦是她投胎之日。
往后世间再无孟卿卿,她,又如何伤她啊?
翌日,阎王大婚。
地府从未如此热闹过。
忘川两岸挂满红绸,奈何桥头飘着喜幡。
鬼差们在殿外排成长龙,判官们难得换上了崭新的官袍,都在等着给阎王王后送上新婚贺礼。
孟卿卿站在送礼的人群中,目光无神地看着远方。
“下一位献礼者!”
随着鬼差的唱喝,她缓步上前。
殿内,谢昭远一袭玄色喜服端坐主位,绮萝凤冠霞帔依偎在他身侧,红盖头下传来羞怯的轻笑。
“贺礼。” 她轻声说,将一册泛着幽光的竹简放在礼案上。
“这是……” 礼官翻开竹简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孟卿卿。
她轻轻摇头,用口型说了句 “待我走后再呈”。
礼官犹豫片刻,终究将竹简悄悄塞进了堆积如山的贺礼最底层。
那是记载着所有真相的生死簿,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
转身时,她听见绮萝娇滴滴的声音:“阿远,公主送的什么呀?我好好奇,等会一定要最先看。”
“她能送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谢昭远冷漠的回应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
孟卿卿脚步微顿,嘴角却扬起释然的弧度。
没关系,今日,明日,或是后日,总有一天他会看到那份礼物。
好在那时她早已轮回转世,再不用看他震怒或悔恨的表情。
忘川河边。
孟卿卿站在轮回井边,看着深不见底的井口。
“真的想好了?” 孟婆递给她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她接过碗,看着汤里自己的倒影——
曾经那个骄傲的公主,现在只剩下一缕残破的魂魄。
远处传来热闹的喜乐声,谢昭远现在一定穿着大红喜服,和绮萝拜堂成亲罢。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百年前那个为他剜心取血的傻子,终于要彻底消失了。
“谢昭远。” 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嚼碎了咽下去,“自此你与我,天上人间,永世不见。”
她仰起头,将那碗汤一饮而尽。
汤碗见底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轮回井。
井中金光大作,将她的魂魄彻底吞没,而后散做点点星光,飘向人间。


孟卿卿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却仍死死盯着绮萝,眼中恨意滔天。
谢昭远怒极,厉声喝道:“来人!把她绑起来,钉九百九十九根销魂钉,我要让整个地府知道——敢动我心爱之人的下场!”
很快,孟卿卿便被送往刑场。
她被铁链锁住四肢,悬挂在半空中,无数鬼差围观,指指点点。
“听说她差点杀了绮萝姑娘?”
“真是不要命了!阎君最疼绮萝姑娘了!”
“行刑!”
谢昭远一声令下,九百九十九根泛着寒光的销魂钉被呈了上来。
每一根钉身上都刻着古老的咒文,那是专门用来惩罚十恶不赦之魂的刑具。
孟卿卿被铁链悬在刑台上,手腕早已被勒得血肉模糊。
她望着高台上并肩而立的谢昭远和绮萝,忽然想起人间的那个月夜。
那时他刚中状元,一袭白衣站在琼林宴的梨花树下。
她躲在回廊后偷看,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
“第一根,钉右手掌心。”
鬼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银钉刺入掌心的瞬间,她浑身痉挛,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痛,比当年她为谢昭远剜心头血还要痛上千百倍。
“第二根,钉左脚踝。”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孟卿卿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谢昭远冷漠的眼神。
她想起新婚之夜,他跪在地上说 “微臣已有心上人……”
她忽然笑了,笑得凄厉。
高台上的身影明显一僵。
“继续。” 他的声音比方才更冷。
第三根钉刺入右肩胛时,孟卿卿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黑血顺着钉子汩汩流出,每一滴都带着她的记忆。
她想起他每次同房时,碰她时眼中的厌恶。
“第四根……”
钉子一根接一根地钉入身体,孟卿卿的意识开始涣散。
但奇怪的是,随着疼痛加剧,她心中的执念反而越来越淡。
“第九百九十八根……”
当倒数第二根钉刺入心口时,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三百年的痴恋,在这一刻终于土崩瓦解。
“最后一根,钉天灵。”
鬼差举起最粗的那根销魂钉,孟卿卿却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谢昭远。”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钉子落下的瞬间,一滴血泪从她眼角滑落,在半空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养伤期间,孟卿卿躺在阴暗的囚室里,魂体上的钉伤仍在渗血,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不爱了……就不痛了……”
她轻轻抚过心口的伤,那里曾经装着对谢昭远三百年的执念,如今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洞。
突然,牢门被猛地踹开,谢昭远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我和绮萝要成亲了。” 他冷冷开口,“她想要穿你在人间时,嫁给我时的那套嫁衣,你……”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谢昭远一时如鲠在喉。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谢昭远的记忆中,孟卿卿永远一袭红衣,娇纵明媚。
而如今的她瘦得几乎成了一根竹竿,脸上更是白得能与照进来的月光融为一体。
看得谢昭远心里莫名一痛,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虽然不痛,但那股痛意一直在心里慢慢延展,直到全身。
他骤然攥了攥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孟卿卿却闭了闭眼,“她想要,拿去便是。”
谢昭远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她竟答应得如此干脆。
绮萝想要的那套嫁衣,是孟卿卿父皇母后耗费三年心血,命三百绣娘日夜赶制而成,金线绣凤,珍珠缀边,是她曾经最珍视的东西。
可如今,她就这么同意了?
谢昭远还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孟卿卿已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蹙了蹙眉,亦不欲在这儿和她多说,拿好嫁衣便走了出去。
可是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牢门再次被狠狠踹开。
“孟卿卿,你找死!”


此后几日,谢昭远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绮萝。
以至于等孟卿卿在绮萝的生辰宴上看见她时,第一眼便看出她脸色红润了不少。
这次绮萝的生辰宴,谢昭远真的用了心。
殿外到殿内,都开满了绮萝喜爱的海棠花。
那种子,听说还是他去天界花神处求来的。
连四海八荒也破天荒的送来了贺礼。
孟卿卿跪坐在末席,看着绮萝拆开一件件奇珍异宝后嘟起嘴。
“都不喜欢?” 谢昭远柔声问。
绮萝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孟卿卿身上。
“不是,只是绮萝想要的生辰之礼,另有其物。早在人间,便听闻公主一舞倾城,只是绮萝那时为奴婢,从不敢正眼瞧,如今不知可有荣幸观公主一舞?”
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
果然下一刻就听谢昭远冷声道:“孟卿卿,跳。”
阎王之令,莫敢不从。
就算她不跳,他也有的是法子让她跳。
所以孟卿卿哪怕万般屈辱,却也不敢不从。
她僵硬地走到殿中央。
三百年前她是大梁最骄傲的凤凰,跳的是祭天祈福的《霓裳》;
三百年后她穿着破烂囚衣,在群鬼哄笑中跳不知名的艳曲。
孟卿卿轻纱滑落,露出满是鞭痕的肩头。
众鬼差放肆的目光像毒蛇般游走在她身上,有人甚至轻佻地吹起口哨。
“不愧是公主,这身段……”
“听说在人间就爱勾引男人……”
孟卿卿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舞动着。
她的目光穿过层层鬼影,落在高座上的谢昭远身上。
他正低头为绮萝剥一颗葡萄,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一曲终了,殿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袍的判官突然起身,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
“阎君,属下有一事相求。”
谢昭远抬了抬眼皮:“说。”
“属下当年随您征战魔界,立下汗马功劳,一直未曾讨赏。” 判官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孟卿卿,“今日,属下想用这份功劳,讨要一人。”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孟卿卿感到无数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自己,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哦?” 谢昭远终于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要谁?”
判官直指孟卿卿:“属下想要长公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孟卿卿头顶。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谢昭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孟卿卿,” 谢昭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愿跟他?”
孟卿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谢昭远,看着他那张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忽然笑了:“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一笑,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三百年来,她第一次在谢昭远面前露出这样破碎的笑容。
谢昭远瞳孔微缩,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面上却冰冷如霜。
“好!赐你了!”
判官大喜过望,立刻上前一把将孟卿卿打横抱起:“美人在怀,属下先行告退!”
孟卿卿没有挣扎。
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判官抱着自己离开大殿。
判官的寝殿比想象中奢华。
他将孟卿卿扔在铺满锦缎的床榻上,迫不及待地解着自己的衣带:“公主殿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孟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判官大人,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游戏?” 判官愣了一下,随即淫笑道,“公主想玩什么游戏?”
“捉迷藏。” 孟卿卿强忍着恶心,挤出一丝笑容,“我藏你找,若你能在一炷香内找到我,我便……任你处置。”
判官眼中精光一闪:“好!公主可要说话算话。”
孟卿卿点点头,趁判官转身数数的间隙,迅速溜出了寝殿。
她不是真的要玩什么游戏,而是为了寻找判官殿中的生死簿。
判官殿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孟卿卿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鬼差,终于在一间密室前停下了脚步。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三百年来,她无数次想偷走生死簿,却始终没有机会。
如今终于……
孟卿卿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密室的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本泛着幽光的书册悬浮在半空中。
她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本书取了下来。
“绮萝……”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书页立刻自动翻动起来。
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孟卿卿的眼泪夺眶而出。
生死簿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绮萝死于乞丐之手,原因是她与多名男子有染,被正室夫人报复。
而三百年前剜心头血救谢昭远的,不是绮萝,而是她孟卿卿……
谢昭远不信她所言,总该信生死簿。
生死簿记载,从不撒谎。
孟卿卿的眼泪滴在书页上,晕开一片水渍,“谢昭远,你若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她正要将生死簿藏入怀中,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公主,我找到你了~” 判官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可要说话算话……”
孟卿卿慌忙将生死簿塞进衣襟,转身就要从窗户逃走。
然而为时已晚,判官已经推门而入。
“原来公主喜欢在这种地方……” 判官淫笑着逼近,“那我们就在这里……”
孟卿卿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就在判官扑上来,撕开她衣衫的刹那,
“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生前,孟卿卿用长公主的身份逼迫谢昭远和她成亲,让他不得已与心上人分离。
死后,谢昭远一跃成为地府阎王,将她囚禁在身边,足足三百年。
三百年来,他日夜索取无度,只为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然后亲手打掉。
在他们的第三百个孩子也化为一滩血水后,他的心上人找到了。
自此,谢昭远不再碰她,折磨她的人,成了他的心上人。
在绮萝又一次将孟卿卿折磨得奄奄一息后,心情大好的她突然说要给孟卿卿一份奖励。
“公主,今日送你份大礼。” 绮萝拖着她的头发往外走,“保管你喜欢。”
十八层地狱的油锅前,孟卿卿浑身血液凝固。
“父皇?母后?皇兄?”
油锅中,三个残缺不全的身影正在翻滚。
他们七窍空空,四肢断裂,却仍在痛苦地扭动着。
即使面目全非,孟卿卿也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
“不……不可能……” 孟卿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谢昭远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乖赎罪,就不牵连他们。”
“是啊,本来是要放过他们的。” 绮萝捂嘴娇笑,“可我说不想放过,昭远为了哄我开心,便把他们丢进油锅煎了三百年。”
“现在他们要魂飞魄散了,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不……不……”
孟卿卿撕心裂肺地喊着,挣扎着要冲过去,却被绮萝用灵力死死禁锢在原地。
油锅中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呼唤,挣扎得更加剧烈。
其中一个残缺的身影甚至试图伸出手,却在触及油面的瞬间化为青烟消散。
“不要……”
孟卿卿的尖叫回荡在地狱深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一个个灰飞烟灭。
绮萝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直到最后一丝青烟消散,才满意地拎起她飘了出去。
“这就受不了了?刚刚的只是开胃菜,从现在起才是重头戏。”
话音刚落,绮萝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后退两步:“公主,我错了,你不要杀我!”
她抓住孟卿卿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顺着台阶滚落。
孟卿卿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已从她身旁掠过,一掌将她击飞数丈。
她重重摔在地上,抬头只见谢昭远小心翼翼地将绮萝抱在怀中。
“阎君……” 绮萝虚弱地靠在他胸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不怪公主,是我……说错了话……”
谢昭远眼中怒火更甚,转头看向孟卿卿时,目光冷得像万年寒冰:“你在人间欺负了她这么多年,到了地府还敢动手?”
他厉声喝道:“来人!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每一种刑罚都给她上一遍!”
孟卿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辩解。
三百年来,她解释了无数次,可谢昭远从不相信。
如今家人已逝,她连最后坚持的理由都没有了。
鬼差拖着她走向刑场,接下来,她经历了刀山火海、拔舌抽筋……每一道刑罚都让她痛不欲生,却又因阎王的命令而不得解脱。
当最后一道刑罚结束,孟卿卿被丢回囚笼时,已经奄奄一息。
她仰望着地府永远漆黑的天幕,恍惚间想起了前世种种。
那时她是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初见谢昭远是在琼林宴上。
新科状元一袭白衣立于月下,清冷如谪仙。
她一见倾心,父皇看出她心意,不久后便给二人赐了婚。
谢昭远没有拒绝,她以为他也心悦自己。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
当她羞涩地掀起盖头,看到的却是谢昭远跪在地上的身影。
“微臣已按旨意成为驸马,” 他声音冰冷,“还请公主与陛下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微臣的心上人。”
她如遭雷击,也是这一刻,她才得知,他竟早已有心上人。
是父皇不想她心意落空,以他心上人的性命相逼,才逼得他不得不娶自己。
她虽心痛,却也想放他自由。
但皇室赐婚无法轻易和离,她正在想法子的时候,却意外得知,他的心上人居然是自己的婢女绮萝。
而更荒唐的是,他之所以心仪绮萝,是因为当初他身受剧毒,是绮萝剜心头血救了他。
可那次,割血救他的分明是自己!
是她在得知他需要纯阴体质的心头血入药方能救回一命时,毫不犹豫将匕首捅入自己的心;又是她,因剜血过多体力不支,便命其婢女绮萝送去。
她万万没想到,绮萝会李代桃僵。
她不是没想过解释,可刚一提出,他那双眼便冷到了极点。
“公主可知剜心之痛?绮萝疼得咬碎了三根木箸。”
“您已有泼天富贵,何苦连这点恩情都要抢?”
那一刻,她便知,她往后余生皆苦。
此后三年,谢昭远恪守驸马本分,却对她始终冷若冰霜。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那天——
谢昭远提剑闯入她的寝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这三年,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乞丐凌辱绮萝,让她惨死?!”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解释,谢昭远已经自刎在她面前,鲜血溅了她满身。
后来她才知道,绮萝与多名男子有染,被正室夫人找来的乞丐报复致死。
可谢昭远至死都以为是她所为。
她一夜白头,苦撑二十年郁郁而终。
来到地府,却发现谢昭远已成阎王,而等待她的,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如今亲人已逝,她再无赎罪的理由,更何况,她本就无罪。
孟卿卿拖着残破的魂魄来到奈何桥边,声音嘶哑,眼中一片死寂。
“孟婆,我要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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