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对我的一切伤害和盘托出。
还主动请人写下告示,贴满街巷。
他不忘声明,朱氏无辜,全是他的错。
他的父母追在后头收拾残局,已是徒劳。
他如愿把自己送进牢狱。
后来,任父任母几次登门。
哭着求我去看他。
我微微一笑,婉拒。
朱氏守诺,会助任氏到最后一刻。
可我,此生再不与任哲有半点瓜葛!
可惜,任氏名声尽毁。
他们的商铺货品无人问津,成了人人唾弃的烂摊子。
不到一月便倒闭了。
而我朱氏,至始至终都在帮衬。
不过是写几封书信,替他们说些好话。
这却为朱氏赢得了仁义之名。
原先与任氏散伙的商贾,纷纷与我家续约。
我随爹深入商事,成了掌管中层之人。
见识了商馆运转的繁忙。
吞并任氏的地盘后,朱氏更上一层楼。
我每日忙碌,脚不沾地。
累,却满心成就。
我愈发觉得,从前那个只围着任哲转的朱瑶,蠢得可笑。
世道精彩,商机无限,美男无数。
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多年后,我随商伴去城郊选址建馆。
路过一处小摊,见一家三口破衣烂衫。
他们在五尺见方的小铺里卖早食。
生意倒是不错,摊前人来人往。
那男人瞧见我,眼里一亮。
随即又自卑地低头。
我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说实话,我倒佩服他们落魄后能安于现状。
在我家新馆带动下,这片人流渐多。
小贩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冥冥中,朱氏仍在守对任氏的承诺。
可我与他,不过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