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房门,屋里还残留着我的气息。
却也混杂着那日他与柳婉儿的荒唐。
他跪在我常睡的榻前。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禽兽。
我对他做了什么啊?
自成婚以来,我为顺他心意,处处忍让。
明明是任氏需要我朱家的财力才结了这门亲。
最初,他只是因违背了对柳婉儿守护一生的誓言。
心生愧疚,才多偏她几分。
可偏着偏着,他竟忘了谁才是他的妻。
他揪住头发,用力到头皮刺痛。
这时,书童急匆匆跑来。
“主子,验胎的结果送来了。”
任哲颤抖着手翻开信笺。
他从不信鬼神,此刻却在心中默念祈求。
当他看到信上写着胎儿与他血脉相合,匹配无二时,他几乎喜极而泣。
若是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他怕是要自认禽兽不如。
可紧接着,书童又递上一封医馆的文书。
上面写着,我因大出血失去了孩子。
只因那日楼梯上他偏心柳婉儿,只因他那狠狠一脚。
任哲崩溃地抱住头。
他在花灯会扇自己的那一下,太轻了。
他抬起手,疯狂地扇自己耳光。
一下又一下,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