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雪静坐沉思一晚后,第二天和大领导提出分手。
但大领导却突然翻了脸:“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捞够了就想走?”
“要么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要么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
待在他身边,大概率又要当几年甚至十几年没名没分的小三。
还钱?
那些钱花掉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细细算来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苏香雪就算不吃不喝打工一辈子,也还不清。
大领导觉得,苏香雪想分手是因为有了二心,所以更加严格的对待她。
甚至为此,在她身边安排了一位保镖。
明面上说,是害怕之前的事重演,保护苏香雪不受伤。
但实际上,就是以保护为名的监视。
苏香雪如愿以偿,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通过她喜欢的、撬墙角的方式,过上了锦衣玉食人上人的生活。
外人面前,她依旧光鲜亮丽。
但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她的忧虑一天比一天严重。
大领导不允许她出去工作,她在这里的每一天花的都是大领导的钱。
这些钱,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责令返还?
更何况,这也是夫妻共同财产。
万一那天那位正妻发力,她恐怕还要背上官司。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在这里这么多年,肯定有点人脉,能不能帮帮我?”
那顿鸿门宴过去的大半年后,我收到了苏香雪的消息。
她发来的照片里,母女二人虽然笑着,但眼神里透着死一般的疲惫。
“救救我吧,求求你。
或者,姐你手里还有钱吗?
你把我赎出来也行,我肯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不止给我,她给几乎所有的亲戚都发去了这样的求救消息。
但之前那些吹捧她,甚至不少从她手里捞到好处的人,对此统统选择了无视。
我叹了口气,并不打算为她筹钱。
“你仔细想想,他喜欢你什么?”
蠢了二十多年的苏香雪,此时终于开了一次窍。
她开始装疯卖傻,把自己折腾的邋里邋遢,一副神经病发的样子。
就连监视她的保安也没能幸免,被发疯的苏香雪扑打了好几次,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疤。
大领导来过几次,看她这个样,也觉得自己真的把人逼疯了。
毕竟苏香雪之前那个心高气傲的样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
眼见强求不来,也不好跟一个疯子计较,大领导把她们母女俩扫地出门,没再提什么赔偿。
离开这座城市之前,苏香雪约我见面,但我没去。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恩将仇报的行为,但她也为自己的虚荣付出了代价。
我们之间,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自那以后很多年,再没有这母女俩的消息。
我和顾川的孩子降生,摆周岁宴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了一个包裹。
他说,这是有人托他送来的贺礼。
拆开包裹,里面是常规的婴儿用品和玩具,看得出来是用心挑的。
被压在最下面的,是厚厚一沓钱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长,有些地方划了又划,还有水渍浸湿的痕迹。
寄信人,正是销声匿迹许久的苏香雪。
她说,她没脸来见我,但又觉得愧对我、感谢我,所以没敢露面,托人送来这些。
这些年,她见识了许多,也成长了。
说实话,要否定自己妈妈从小到大灌输给她的错误价值观还是挺难的,她是用血的代价才认清。
但明白过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究竟怎样不堪。
那些钱,都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实打实的挣来的,她依旧有了新的生活,也希望我幸福。
读完这些,我撕掉了这封信。
细碎的纸屑随风飘飞,恰似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