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直戳周小文的心窝。
他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赵美霞却不依不饶，指着周育华大声嚷嚷：那是我儿子！
我要带他回家！
周小文回过神，一把拉住赵美霞：别闹了，咱们走！
赵美霞甩开他的手：我不走！
我要我儿子！
眼看场面要失控，我赶紧招呼保安过来。
把这两位请出去。
保安架起周小文夫妇，又拉着周阳往外走。
赵美霞还在挣扎叫嚷，周小文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阳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我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失望。
送走闹事的人，宴会重新热闹起来。
记者们兴奋地记录下这一幕，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强颜欢笑，陪着宾客们寒暄。
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悲。
第二天一早，这件事就登上了报纸头条。
高考状元父母认错儿子？
带回智障孩子闹剧升学宴报道详细描述了昨晚的闹剧，还挖出周小文夫妇的老底。
原来他们早就四处炫耀，说自己是高考状元的父母。
现在真相大白，他们的谎言彻底被戳穿。
邻居们纷纷议论，说周小文家天天吵架。
那女人整天骂男的没用，男的就说是她非要认儿子。
可不是嘛，我还听见那女的说，早知道就该把孩子扔了。
周小文夫妇的形象一落千丈，再也没人羡慕他们。
没过几天，又有人举报周小文夫妇欺诈。
单位一查，发现他们确实有违法行为，当即将两人开除。
失业后，周小文夫妇的日子更不好过。
整天为钱吵架，互相埋怨对方害得自己沦落至此。
我听说这些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和周小武来到新分配的房子附近。
走在小区里，我们正好遇到赵美霞带着周阳出门。
赵美霞手里拿着一条遛狗绳，另一头牵着周阳。
她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你个没用的东西，连路都不会走！
路人纷纷侧目，对这一幕指指点点。
周阳低着头，默默跟在赵美霞身后。
突然，几个小孩子跑过来，指着周阳大声嘲笑：看，傻子！
其中一个还捡起石子朝周阳扔去。
石子打在周阳身上，他却只是默默流泪，不敢出声。
赵美霞对此置之不理，仿佛没看见一般。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显然已经对这个孩子失去了耐心。
正走着，赵美霞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得热络：哎呀，老姐，你在哪儿呢？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赵美霞四下张望。
看到路边一棵树，她二话不说把周阳拴在了树上。
你给我老实待着，别乱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阳被拴在树上，像条可怜的小狗。
路过的孩子们见状，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有人踢他，有人推他。
周阳被推倒在地，裤子湿了一大片。
我走到周阳面前，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妈，救救我...我蹲下身，替他擦掉脸上的泥土，轻声对他说：傻子做事才不会让人怀疑。
周阳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站起身，转身离开。
余光扫到周阳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