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叔叔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黄桃罐头,显然是为了我而准备。
虽然他已年过四十,却别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韵味。
许淮之来回打量着我们,额间青筋暴起:“林曼,为了这个老男人,你连孩子都能诅咒?”
“放在古代你是要浸猪笼的!
约莹莹去仓库,又故意炸毁面粉厂,不就是想栽赃陷害她吗?”
他越说越气,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莹莹原谅你是不想让我为难,但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剜了齐叔叔一眼,摔门而出。
他的信任和偏爱,尽数给了白莹。
而我得到的,只有数不尽的谎言,还有一地鸡毛的婚姻。
所以重活一世,我不要再忍让妥协,辜负真心的人才该吞一万根针。
我愧疚地看向齐叔叔,很抱歉将他牵涉其中。
他摇了摇头,只是把火柴票的兑换记录还有指纹提取结果一并递给我。
我的丑闻通过广播传遍十里八乡。
家门前,众人都围着许淮之和白莹不断安慰。
刚走到门口,毫无预兆,一大桶狗血从我头顶倾泻而下。
瞬间,我浑身泛着腥臭,双眼被脓血糊住,宛若女鬼。
“林曼,你这个晦气东西还有脸出现!
非要害我们全部下岗,你才满意吗?”
厂员的唾沫星子几乎要蹦到我脸上。
白莹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却还是含泪开口。
“曼曼,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差点砸了大家饭碗,现在又拿孩子要挟淮之。”
闻言,许淮之眼中的怒气更甚,一把扣住我的肩膀:“林曼,你不嫌自己丢人吗,孩子还不到五个月,赶紧给我滚回病床上去!”
“还大学生呢,以她这种下作的手段,怕不是抄袭考上的吧?
一头撞死算了!”
话落,调皮的孩子拿起石头扔向我,砸向我的额角,瞬间头破血流。
“啊!”
白莹装作晕血,倒在许淮之怀中。
许淮之心疼地把她抱在怀中,厉声呵斥我:“林曼,看你干的好事!”
我捂着脑袋,痛得半个字都说不出。
白莹苦笑一声,声音颤抖:“不要怪曼曼了,都是我太傻太天真,容易轻信别人,是我活该被人利用罢了。”
可她说着,泪却流得更凶了:“那天在面粉厂,我再三劝她不要冲动,可她像疯了一样,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火烧得好烈,我真的好害怕……”一番话让大家对我更加深恶痛绝。
污言秽语毫不留情地灌入我的耳朵。
甚至有人说我腹中的孩子也是野种。
闻言,许淮之皱眉打断众人:“面粉厂的工作先让莹莹帮你接替,等生下孩子后,我就送你去公安局自首。”
我深深凝望着他:“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许淮之恼羞成怒:“你还敢狡辩,要不是莹莹替你遮掩,你的大字报早就满天飞了!”
突然,他举起手边的暖水瓶,砸得四分五裂。
“和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结婚,我没一秒不煎熬委屈,一个杀人犯,还敢顶嘴!”
白莹泪眼涟涟地劝他,却在背后猛推了我一把。
我整条胳膊暴露在开水前,烫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
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倒地,浑身乱颤。
白莹眨着无辜的大眼,怯生生开口:“对不起曼曼,都是我不好。”
谁知许淮之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不要道歉,这是她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闻言,我艰难地抬起头。
没错过白莹嘴角勾起的弧度。
讽刺又挑衅。
许淮之睨了我一眼,便带着白莹离开。
临走前,还把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尽数扔出家门。
众人避我如蛇蝎,只有面粉厂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扶起我。
她叹了口气:“曼曼啊,你还是回家避避风头吧,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下周又是劳动模范评比,你别触霉头了。”
我感受着四肢百骸的剧痛,抹去嘴角的血迹。
竟然怒极反笑:“再等等吧。”
他们不会得意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