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南乔季寒墨的女频言情小说《月冷残梦负痴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3章上元佳节如期而至,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满街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一片灯的海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走出家门,涌上街头,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息。李伯见楚南乔整日窝在将军府中,神情郁郁寡欢,心中满是担忧。他苦口婆心地央求了楚南乔许久,劝她出去走走,散散心。想到几日后楚南乔便要离开京城,奔赴边疆,往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在京城度过这样的节日,楚南乔最终还是答应了李伯的请求。楚南乔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的人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相互依偎,唯有自己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凄凉之感。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街尾的断桥之处。这里行人渐少,显得格外冷清。楚...
《月冷残梦负痴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3 章
上元佳节如期而至,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满街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一片灯的海洋。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走出家门,涌上街头,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息。
李伯见楚南乔整日窝在将军府中,神情郁郁寡欢,心中满是担忧。
他苦口婆心地央求了楚南乔许久,劝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想到几日后楚南乔便要离开京城,奔赴边疆,往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在京城度过这样的节日,楚南乔最终还是答应了李伯的请求。
楚南乔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看着身边的人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相互依偎,唯有自己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凄凉之感。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街尾的断桥之处。这里行人渐少,显得格外冷清。
楚南乔不经意间一个回眸,却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
在桥边的阴影之下,季寒墨和徐梦澜正深情拥吻,如胶似漆。
他们吻得如痴如醉,难解难分。
季寒墨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徐梦澜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她弄疼。
楚南乔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仿若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想起季寒墨曾经吻她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每次吻她,都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动作激烈而粗暴,在她身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
何曾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如此温柔,如此珍视。
周边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缓缓升起,每一盏孔明灯上,都写满了深情的情话。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愿与所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字迹,楚南乔一眼便认出,出自季寒墨之手。
他将自己对徐梦澜的满腔爱意,毫无保留地昭告于天下,邀请全天下人一同见证他们的爱情。
原来,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曾经,楚南乔生辰之时,满心欢喜地羞涩求他,哪怕只说一句甜蜜的情话,他却始终紧闭双唇,吝啬得不肯吐露一字。
如今,他却为了徐梦澜,如此用心,如此深情。
楚南乔不愿再看下去,她不想再窥探他人的甜蜜爱意,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她咬了咬嘴唇,转身打算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然而,身后却突然传来徐梦澜的声音,叫住了她。
“楚姑娘?上元佳节,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不如与我们一同游玩吧!”
徐梦澜的声音温柔甜美,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仿佛她与楚南乔是多年的好友。
楚南乔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若是拒绝,似乎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合礼数。
犹豫片刻后,楚南乔只能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答应了徐梦澜的邀请。
季寒墨和徐梦澜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十指紧扣,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是这世间最甜蜜的伴侣。
楚南乔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低下头,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心中只盼着这条路能快点走完,好让自己摆脱这尴尬而又痛苦的境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只见无数黑衣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冲了出来,目标明确,径直朝着身为太子的季寒墨而去。
季寒墨见势不妙,脸色骤变,急忙将徐梦澜一把推到楚南乔的怀中,大声喊道:“保护好梦澜,她若有丝毫损伤,孤唯你是问!”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冲入敌阵,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楚南乔紧紧牵着徐梦澜的手,一边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寻找退路。
然而,这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楚南乔既要保护徐梦澜的安全,又要应对敌人的攻击,一时间,施展不开,渐渐落入下风。
眼看一名黑衣人举剑刺向徐梦澜,千钧一发之际,楚南乔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侧身挡在徐梦澜身前,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
剑刃刺入身体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衫。好在楚南乔身着黑色斗篷,敌人并未察觉她已受伤。
肩膀处的疼痛让楚南乔眉头紧锁,冷汗直冒,但也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斗志。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挥舞着手中的剑,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终于将所有刺客一一歼灭。
当最后一名刺客倒下,季寒墨带着侍卫匆匆赶到。
他心急如焚地冲向徐梦澜,紧张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却一眼都未曾看向半蹲在地上、受伤的楚南乔。
“梦澜,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季寒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对徐梦澜的心疼。
徐梦澜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小脸惨白如纸,她虚弱地靠在季寒墨的怀中,楚楚可怜地说道:
“我...... 我只是手臂上受了一点剑伤,并无大碍,你莫要怪罪楚姑娘。”
听到这话,楚南乔诧异不已,她抬头看向徐梦澜。
一路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后,每一次危险都挺身而出,替她挡下。
方才自己还仔细检查过,她分明毫发无损,并未受伤。
可如今,她为何要说自己受了剑伤?
楚南乔再次看向徐梦澜的手臂,只见那伤口细小而整齐,分明是被匕首之类的尖锐物品划开的。
而刺客们使用的是利剑,伤口绝不会如此细小。
刹那间,楚南乔心中明白了,这八成是徐梦澜自己所为。
可是,徐梦澜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她知晓了自己与季寒墨的过往,所以才想出这般诬陷自己的计谋?
楚南乔正欲开口辩解,却见季寒墨满脸怒火,目光如刀般狠狠射向她。
他紧紧抱着徐梦澜,那眼神仿佛要将楚南乔千刀万剐:“孤早就告诉过你,要好好保护梦澜!来人,楚南乔护驾不力,罚三十鞭!即刻在宫门口执行!”
皇宫大殿,庄严肃穆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楚南乔身姿笔直,毅然决然地跪在当朝天子面前,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若金石掷地:
“陛下,臣女恳请出征边疆。若此战失利,臣女愿以身为国捐躯,若侥幸得胜,臣女亦愿终身驻守边疆,守护好一方百姓的安宁!”
陛下目光柔和地落在台下这位面容尚且稚嫩的女子身上,眼眸中满是怜惜之色,缓缓开口道:
“南乔啊,楚家世代忠烈,你的父兄三年前在沙场上英勇战死,你的母亲也因悲痛过度随他们而去,如今楚家只剩下你孤零零一人。边疆战事艰险万分,朕又怎忍心让你再去涉险出征呢?”
然而,楚南乔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陛下,为国捐躯乃是楚家无上的荣耀,还望陛下成全臣女的一片赤诚之心!”
见楚南乔如此执着,陛下最终无奈地妥协:“你忠心可嘉,朕便应允了你的请求。只是七日后便是太子大婚,你与太子自幼一同长大,此去边疆,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不如参加完他的大婚再出城,你看如何?”
楚南乔微微垂首,季寒墨那冷峻孤傲的面庞,不由自主地在她眼前浮现。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恭敬地回禀天子:“战事紧急,臣女心系边疆百姓,已决定七日后即刻启程,恐怕无法参加太子殿下的大婚了。”
陛下见楚南乔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
楚南乔手持圣旨,跟随在首领太监身后,准备离开皇宫。
当途经御花园时,恰见季寒墨正陪着未来的太子妃徐梦澜赏花。
二人并肩伫立在灼灼盛开的桃花之下,身姿婀娜,气质非凡,当真如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让人移不开眼。
季寒墨脸上洋溢着楚南乔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他轻轻抬起手,为面前的徐梦澜拂去发顶飘落的花瓣,眼神中满是缱绻的柔情。
楚南乔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三天前,那时的他还与自己情意绵绵,在浓情蜜意之时,甚至情难自抑地说出恨不得与她生死相依的话语。
可转瞬之间,他便在皇上面前请旨,求娶徐梦澜为太子妃。
身为太子,季寒墨的性情向来让人捉摸不透。
但楚南乔万万没有想到,在感情之事上,他竟也如此薄情寡义。
犹记得,当楚南乔看到他求娶徐梦澜的文书时,内心既震惊又悲痛,冲动之下,径直冲到他面前质问。
季寒墨却只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神色冷淡,仿若毫不在意地说道:“求娶梦澜,自然是因为本太子喜爱她。”
楚南乔只觉如坠冰窟,声音颤抖地问道:“那...... 我呢?”
与他共度的无数个日夜,那些缱绻缠绵的时光,她在他心中又究竟算什么?
季寒墨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嫌弃:“太子妃之位,又怎能由舞刀弄棒的武将之女担当?这岂不是有失体统?”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楚南乔的胸膛。
楚南乔满心绝望,无力地看着他,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你为何这些年要与我...... 做出那般事?”
她虽是武将之女,可也是恪守礼仪廉耻的女子。这些年,她不顾世俗的眼光,陪他在东宫、后花园、城外草地...... 诸多地方留下了亲密的痕迹。
她一直以为,他终会娶自己为妻,故而放下所有的矜持,全心全意地取悦他。
季寒墨目光冷淡,神色平静地说道:“梦澜身娇体弱,我不愿日后因经验不足而伤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个女子多加尝试。那些通房丫鬟,我实在不愿沾染。那次醉酒之后,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才发现你我甚是契合,所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楚南乔,眼中竟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还冷漠地说道:“你也不必恼怒,我们二人如此,你不也同样欢愉吗?”
那天,楚南乔身上还留着他的吻痕,却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他在仆人面前,仔细叮嘱要为徐梦澜准备怎样的聘礼,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用心。
空旷的宫殿内,楚南乔仿佛真切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放下这段错付的感情。
思绪被拉回现实,不远处的徐梦澜眼角余光瞥见楚南乔,顿时脸颊绯红,羞涩地松开了季寒墨牵着的手。
她莲步轻移,主动走到楚南乔面前,轻声问道:“楚姑娘,你手中拿着圣旨,不知是领了什么旨意?”
季寒墨顺着徐梦澜的目光看过来,默不作声,似乎也在等待楚南乔的回答。
楚南乔紧紧握住手中的圣旨,神色平静地说道:“这旨意上的内容,是我为徐姑娘和太子殿下准备的惊喜,待二位大婚之日,自会知晓。”
她清楚,自己的决然离去,对他们而言,或许真的算得上是一份 “惊喜” 吧。
言罢,楚南乔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这是季寒墨这些年唯一送她的礼物。
她一直视若珍宝,珍藏许久,一次都舍不得佩戴。可如今,这珠钗已不再属于她。
楚南乔将珠钗递向徐梦澜,说道:“徐小姐,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未来太子妃的。”
徐梦澜还未伸手,季寒墨便一把夺过楚南乔手中的珠钗,冷冷地扔到一旁,嗤笑道:“这等廉价之物,怎能配得上梦澜?不过是我在地摊随手买的小玩意儿罢了,聘礼中比这珍贵的物件多不胜数。”
那曾被楚南乔视若珍宝的珠钗,在他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
就如同楚南乔对他的深情,在他心中,同样毫无分量。
楚南乔看着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的珠钗,微微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笑:“的确,它配不上徐小姐。”
“七日后便是二位大婚,在此,楚南乔提前恭祝太子殿下和徐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语毕,楚南乔毅然转身,大步离去,再未回头。
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竟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方才楚南乔满心沉浸在对亲人的思念与倾诉之中,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总之,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绝非什么好事。
楚南乔不想与她正面冲突,于是一言不发,转身便打算离开。
见楚南乔对自己不理不睬,徐梦澜也不生气,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走向坟头,在楚南乔娘亲的坟墓前蹲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楚夫人的墓啊。也不知道楚夫人生前是何等样人,竟能教出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想必,比起你来,楚夫人当年的风流韵事,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楚南乔原本向前迈出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她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扭头怒视着徐梦澜,警告道:“徐梦澜,你如何羞辱我都无妨,可若是再敢肆意诋毁我娘亲半句,我定不会轻饶你!”
见楚南乔发怒,徐梦澜反而越发得意起来:“哦?不会轻饶我?你打算如何不放过我呢?楚南乔,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不知羞耻地与太子殿下白日宣淫,若你娘是个恪守本分的人,又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楚家,没一个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这般肆无忌惮的挑衅,彻底激怒了楚南乔,让她忍无可忍。
楚南乔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徐梦澜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到娘亲的坟墓前,厉声喝道:“道歉,立刻给我娘亲道歉!”
楚南乔身为习武之人,徐梦澜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可徐梦澜对楚南乔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肯道歉。
眼见楚南乔真的要动手,徐梦澜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火折子,竟猛地将坟墓边的枯草点燃。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将整个坟头包围。
楚南乔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扑灭火焰,挽救爹娘和兄长的坟墓。
可那火苗瞬间化作熊熊烈焰,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凶猛巨蛇,迅速吞噬了整片坟地。
“爹!娘!兄长!”
楚南乔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墓碑,在大火中渐渐被烧毁。
那冲天的火焰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楚南乔的心仿佛被万箭穿心,疼得仿佛要裂开。
这把火,如同烧在楚南乔的心上,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楚南乔双眼涨得通红,扭头愤怒地盯着一旁得意笑着的始作俑者徐梦澜,一步一步缓缓向前逼近。
眼见楚南乔这般疯魔的模样,徐梦澜终于感到害怕了。
她转身想跑,可楚南乔眼疾手快,直接冲上前去,揪住她的手,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就在楚南乔还想继续动手之时,手腕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楚南乔侧目一看,只见季寒墨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身边,心中又气又痛,大声喊道:“放开我!”
季寒墨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冷地说道:“够了!再敢对梦澜动手,休怪我无情。”
楚南乔气得嘴唇都咬出了血,悲愤地说道:“我对她动手?是她,是她放火烧了我爹娘和兄长的坟墓!季寒墨,你眼瞎心也盲,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她不会放过我,这样针对我的事,有了一次、两次,就还会有第三次!”
季寒墨的脸色瞬间僵住,神色复杂地看向徐梦澜。
徐梦澜只是惊慌地拼命摇头,随后眼眶泛红,泪水盈盈地说道:“我没有,寒墨,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楚姑娘为何突然如此发狂。”
片刻之后,季寒墨什么也没说,松开了楚南乔的手,转而无比温柔地哄着徐梦澜,将她轻轻抱起,转身离去。
事到如今,他依旧选择相信徐梦澜,依旧毫无保留地偏袒着她。
无论发生何事,他永远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徐梦澜身边。
只因为他爱她,信任她,全然不顾对错。
李伯的话刚说了一半,楚南乔便心急如焚地推门冲了出来。“李伯!我腹中饥饿难耐,劳烦您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吃食吧!”
季寒墨见楚南乔这般匆忙地现身,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这般急匆匆跑出来,所为何事?”
他似乎并未听清李伯方才所言,紧接着追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楚南乔请了什么旨?”
李伯见楚南乔如此紧张地冲出来阻拦,心中瞬间明白了几分,便不再多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楚南乔赶忙替李伯回答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近日府里在清理杂物,我让下人把那些无用之物都清理出去罢了。”
季寒墨并未再多做追问,只是神色冷淡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随手扔到楚南乔手中,言简意赅地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用吧。”
说罢,他转身便走,可没走几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扭头,冷冷地说道:
“你为何要欺负梦澜?我分明早就跟你说过,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事不过三,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
楚南乔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落寞地说道:“我从未欺负过她。若我说,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会相信吗?”
季寒墨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依旧冰冷刺骨:“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楚南乔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无力的苦笑:“徐梦澜不会轻易放过我,往后,类似的事情必然还会发生第三次。你若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季寒墨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不再看楚南乔,转身决然离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楚南乔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来。
自己真是天真得可笑,又何必跟他解释这些呢?
明明心里清楚,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
在他心中,徐梦澜自然是万般皆好,无可挑剔。
季寒墨离开之后,楚南乔便如往常一样,继续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府内的杂物。
凡是与爹娘、兄长有关的物件,楚南乔都小心地收起来,打算一并带走;而其余的东西,便都准备舍弃了。
在出征前的第三天,楚南乔最后一次前往双亲与兄长的墓地祭拜。
她跪在坟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戚之感,这才惊觉,或许这便是此生,他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相聚于此了。
倘若自己不幸战死沙场,或许还能在另一个世界与他们团圆吧。
楚南乔缓缓上前,将坟前的杂草仔细清除干净,随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双亲的墓碑,声音哽咽地说道:
“爹,娘,兄长,南乔不孝,这是最后一次来看望你们了。女儿奉皇命,不日即将出征,此后便会一直驻守边疆,不再回京。京中没了爹娘和兄长,对我而言,何处都是一样。”
说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楚南乔向来坚强,可只要在爹娘和兄长面前,她便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受了委屈,就忍不住落泪的小姑娘。
倘若爹娘和兄长还在世,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般欺负了呢?
楚南乔轻轻靠在娘亲的墓碑上,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娘亲,我不该喜欢上季寒墨,不该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不该倾尽所有。我知道你们期望我能嫁人生子,安稳度过一生,可女儿实在无法完成你们的心愿了。不过,你们放心,女儿定会带领爹爹留下的军队,镇守边疆,护一方百姓平安。爹爹和兄长未竟之事,南乔定会替你们完成。”
楚南乔在坟前久久跪着,直到太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大地上,才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
就在楚南乔打算转身回府之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徐梦澜竟缓缓走了出来。
所谓钉刑,受刑之人需从扎满九千根铁钉的木板上滚过,来回两次,刑罚才算结束。
自建朝以来,受过钉刑的人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例外,受刑时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楚南乔心里明白,陛下此举不过是想让季寒墨服软,可没想到季寒墨如此执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扎满铁钉的木板呈上来时,众人见了,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大家纷纷跪地,为季寒墨求情,还有人上前劝道:“太子殿下,您何必如此为难自己,这钉刑剧痛无比,如同万箭穿心,您乃千金之躯,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受这般损伤!”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您身为太子,何必拘泥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楚南乔看着大殿上褪去外衣、目光坚定的季寒墨,心里清楚,众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他性子执拗,为了徐梦澜,什么都愿意做。随着一声令下,季寒墨毫不犹豫地躺了上去。
鲜血很快渗透衣服,将其染成一片血红,他脸色因剧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始终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钉刑结束,季寒墨满身鲜血地走下来,路过楚南乔身边时,停下脚步说:“上次的事,我替梦澜向你道歉。她那样做,是因为太爱我,如今我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不会再那样了。”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楚南乔心中一阵悲凉,苦笑一声。
出征前最后一天,楚南乔让李伯传话,想与季寒墨见最后一面。
李伯回来后,面露难色道:“小姐,太子殿下说明日便是他大婚之日,府中事务繁杂,有什么话,让您在席间再说。”
楚南乔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算了。”她本只想跟他道个别,告知往后两人再无瓜葛,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楚南乔把这些年与季寒墨相关的物件都清理出来,放进一个大箱子里。
里面有小时候他送的毛笔、为她画的画,还有他们第一次缠绵时,她从他腰间拽下的玉坠。
整理这些旧物时,楚南乔才惊觉,他们相识已二十多年。
小时候,季寒墨生得俊朗,一众公主和陪读小姐都爱追着他玩。
楚南乔出身武将之家,与他们格格不入,是季寒墨一直陪伴着她,教她写字、画画。
众人嘲笑楚南乔举止粗鲁,只会舞刀弄剑,日后难寻好郎君,也是季寒墨一把将她护在身后,说:“谁说没人要南乔,我要。南乔,将来你就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
这句童言,楚南乔记了十多年。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楚南乔把箱子交给李伯,让他在自己走后,退还给季寒墨。
出征那日,京城因东宫大婚,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
季寒墨身着大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与前往城门的楚南乔背道而驰。
楚南乔看着沿途的红绸,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心中默念:“今此一别,永无来日。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季寒墨,我真心祝你幸福。”
城墙上大雁齐飞,这是出征的好兆头。
楚南乔扬起马鞭,用力向后甩去,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头也不回地朝塞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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