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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浮光情几重前文+后续

中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听闻关门之声,卢南乔攥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没了力气。这场充斥着虚假的表演,即将落幕。傅景淮不必再佯装深情,她也无需再背负范阳卢氏的身份枷锁。只需再等一日。明日,他们都将得以解脱。子夜时分,赤毒蛛的药力愈发强劲,卢南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仿若翻江倒海般,绞痛难忍。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而这一整晚,傅景淮都未曾归来。第二天,卢南乔虚弱地起身,喉间一阵翻涌。“咳——”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瞧着帕子上那刺目的殷红,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晌午的时候,傅景淮回来了。他手中捧着一大束冬日腊梅,那花儿红得似火。“乔乔,我们约定的七日之期,今晚就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已修缮完毕,...

主角:卢南乔傅景淮   更新:2025-04-11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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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南乔傅景淮的女频言情小说《流年浮光情几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闻关门之声,卢南乔攥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没了力气。这场充斥着虚假的表演,即将落幕。傅景淮不必再佯装深情,她也无需再背负范阳卢氏的身份枷锁。只需再等一日。明日,他们都将得以解脱。子夜时分,赤毒蛛的药力愈发强劲,卢南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仿若翻江倒海般,绞痛难忍。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而这一整晚,傅景淮都未曾归来。第二天,卢南乔虚弱地起身,喉间一阵翻涌。“咳——”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瞧着帕子上那刺目的殷红,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晌午的时候,傅景淮回来了。他手中捧着一大束冬日腊梅,那花儿红得似火。“乔乔,我们约定的七日之期,今晚就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已修缮完毕,...

《流年浮光情几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听闻关门之声,卢南乔攥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没了力气。
这场充斥着虚假的表演,即将落幕。傅景淮不必再佯装深情,她也无需再背负范阳卢氏的身份枷锁。
只需再等一日。
明日,他们都将得以解脱。
子夜时分,赤毒蛛的药力愈发强劲,卢南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仿若翻江倒海般,绞痛难忍。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次日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这一整晚,傅景淮都未曾归来。
第二天,卢南乔虚弱地起身,喉间一阵翻涌。
“咳——”
她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乌血。
瞧着帕子上那刺目的殷红,她清楚自己时日无多。
真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晌午的时候,傅景淮回来了。
他手中捧着一大束冬日腊梅,那花儿红得似火。
“乔乔,我们约定的七日之期,今晚就到了。王府的主院也已修缮完毕,今日我们便回王府,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说着,他满脸深情,将那束红梅递到卢南乔怀中,“我们成婚时的喜服,我都让人妥善保存着。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我给乔乔准备了惊喜,定要让你成为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卢南乔接过红梅,稳住自己的气息,说道:“好,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这洞房花烛夜的亡妻,那写满心事的一整本死亡回忆录,还有那口迎亲又送葬的黑棺。
只希望在这所谓的“良辰吉时”,这个男人不要太过惊讶。
晋王府内,卢南乔归来之时,王府主院已然挂满红绸灯笼,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婚房之中,囍字贴满窗柩,红檀木床上悬挂着大红帷幔。
这场景,与卢南乔七日前嫁入王府时如出一辙。
她看着男人亲自在喜被上铺上寓意早生贵子的花生红枣,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真的拥有了一个家。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如同水中花、镜中月,风一吹,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喜烛点燃,烛光摇曳。
傅景淮拉着卢南乔在梳妆台前坐下,亲自为她梳发描眉。这时,一个下人敲响了房门:“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傅景淮手中的梳子一顿,随后放下,说道:“乔乔,我去去就回。”
卢南乔看着他大步朝门口走去,门外的心腹在他耳边低语。
她隐约听到“卢二小姐”几个字,手心不自觉地攥紧。
没过一会儿,傅景淮走了过来,说道:“乔乔,我的佛珠落在卢府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不想今晚留下遗憾,得回去取一趟。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共度良宵......”
卢南乔垂着眼帘,轻轻摩挲着桌上的木梳,说道:“早去早回。”
“等我。”
傅景淮在卢南乔额前落下一吻,便匆匆离开了。

“小姐,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
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南乔面前。
“小姐,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
卢南乔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她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
药丸苦涩,可比起她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
她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晋王府已亡故的妻子了。”
为了摆脱这姓氏带来的沉重枷锁,离开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她甘愿冒这一次险。
此时,屋内贴满的大红囍字映入眼帘,卢南乔的眼眸中满是苦涩。
世人皆传,晋王傅景淮对范阳卢氏的嫡长女爱得如痴如狂,自幼便为她上山祈福,出家做了和尚,如今又为她还俗,重返红尘。
然而,个中真相,唯有卢南乔自己知晓。
傅景淮还俗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妹妹——卢思瑶。
当年,卢南乔自幼便与‌荥阳江氏的嫡子江梓睿定下娃娃亲。
然而及笄之年,她的同胞妹妹卢思瑶不慎失足坠入池塘,江梓睿见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施救。
湿漉漉的少女被他一路抱回闺房。
律法明文规定:“但凡男女有肌肤相亲之举,男子必须负责,否则将受杖责四十,女子则要被浸猪笼。”
为了对卢思瑶负责,江梓睿决然与卢南乔退婚。
当日便以三书六礼,与卢思瑶定下婚约,只等三年后卢思瑶及笄,便举行婚礼。
起初,卢南乔以为江梓睿是迫于无奈,直至有一天,她无意间撞见江梓睿与卢思瑶相拥而泣,满脸欣喜。
“梓睿哥哥,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那一刻,卢南乔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一切真相大白。
在大夏,女子一旦被退婚,便如同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无人敢再求娶。
且女子年满十八,若未出嫁,便会按顺序许配给老鳏夫做续弦。
身为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卢南乔似乎已然预见了自己的悲惨宿命——嫁给一个老态龙钟的鳏夫。
然而,令卢南乔意想不到的是,年少出家为僧的傅景淮,在第二日竟派人给卢家送来了求亲的帖子。
只见他身着锦襕袈裟,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身后是绵延数里的盛大红妆。
“傅景淮求娶范阳卢南乔为妻!”
他郑重地取下手中的佛珠,递到卢南乔面前,深情说道:“我本为佛门弟子,还俗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请姑娘等我!”
卢南乔满心期许,苦苦等了三年,终于盼到傅景淮还俗,迎来了他们的成婚之日。
可就在七日前,卢南乔偶然间听到傅景淮与他人的一番交谈,才惊觉,这十里红妆求娶自己的男子,不过是为了防止她在卢思瑶大婚之日从中作梗。
“景淮,你既不钟情于卢南乔,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地求娶她?”
“江梓睿曾是她的未婚夫,如今思瑶要与他成婚,大婚当日,我怕卢南乔出来捣乱,坏了思瑶的好事。”
傅景淮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卢南乔的心里。
也就是在那一刻,卢南乔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这两个男人,心早已全系在妹妹卢思瑶身上,而自己,不过是卢思瑶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那一夜,卢南乔辗转难眠,满心皆是痛苦与绝望。
次日清晨,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吉时已到,迎新娘——!”
卢南乔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卢府。
然而,当她走到门口,准备上轿时,却猛地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象征着喜庆的龙凤喜轿,而是一口冰冷的黑棺!
搀扶着卢南乔的山杏,看到这般场景,不禁怒从心起,对着接亲队伍质问道:“晋王府这是何意?晋王爷为何不来迎亲,反倒弄来一口棺材?”
晋王府的王管家赶忙上前,赔笑着解释道:“卢小姐,今日这场婚礼乃是王爷还俗的最后一难。只要您躺进这黑棺,被抬回王府与王爷拜堂成亲,王爷便能彻底还俗了。”
听闻此言,卢南乔心中五味杂陈。
傅景淮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竟是用这黑棺作为迎娶她的“喜轿”。
山杏还欲与王管家理论,却被卢南乔伸手拦住。“罢了。”
卢南乔轻声说道,权当是提前体验一下死后躺在棺材里的滋味吧。
反正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卢南乔了。
卢南乔缓缓躺进棺材,随着沉闷的棺盖缓缓阖上,她伸手轻轻掀开盖头,望着黑漆漆的棺盖,耳畔隐隐传来外面的嘲讽声。
“妹妹风光地八抬大轿出嫁,姐姐却只能用黑棺迎亲,真是晦气!”
“范阳卢氏的颜面都被这嫡长女丢尽了!”
卢南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默默蜷紧了手心。
不管是晦气还是风光,都已无关紧要。
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更无需在意是否会丢了谁的颜面......


卢南乔心底顿时涌起不安:“她怎么了?”
丫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昨日地动,山杏冲进坍塌的屋子找您,受了重伤。如今请不到大夫,只能先安置在下房......听说从废墟里把她挖出来的时候,她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但身体还撑在您身上,双手紧紧护着您......”
卢南乔的心猛地一颤。
山杏和自己同岁,八岁就被卖入卢府为奴,十年过去,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危急关头,妹妹将她推向深渊,夫君也抱着心上人弃她而去。
唯有山杏,不顾危险,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她。
卢南乔眼眶忍不住泛红,忍着剧痛,趔趄着从床上起身。
她要去看看山杏,那个不是亲人却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可当她走到下房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山杏!”
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寒秋,山杏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气息奄奄。
“大夫,大夫,快去请大夫!”
卢南乔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将山杏抱在怀里。
山杏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小姐,您来了。”
卢南乔声音发颤:“你怎么这么傻,坤维震荡可是会要命的,你怎么还不要命地往里冲?”
山杏虚弱地笑了笑:“因为小姐值得。我八岁就被卖进卢府,您待我如同姐妹,从不苛责打骂,还给了我许多银钱,让我给爹娘治病。您是最耀眼的星辰......不该就此陨落。我不过是一介贱奴,命......不值钱。”
瞬间,卢南乔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小姐,别哭,奴婢看了也会难过。”
山杏吃力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
可那沾满血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艰难地微微颤抖着,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山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进气少,出气多。
“看不到小姐摆脱范阳卢氏,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了......不过我都帮小姐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挖墓掘棺,救您出来......到时候......山杏会化作风和雪,换一种方式陪在小姐身边......”
说完,她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卢南乔只觉心跳骤停。
“山杏——!”
......
卢南乔哭肿了双眼,却也只能强忍着悲痛,为山杏料理后事。
她望着眼前的土丘,哽咽着说:“再过几日,我体内的赤毒蛛就会彻底发作。等我摆脱了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就带你一起远走高飞。”
回闺房时,卢南乔路过卢思瑶的房间,却意外听到她和傅景淮的声音。
“景淮哥哥,地动的时候,我丢下姐姐不管,还不如她身边的下人,姐姐醒来肯定会生我的气。”
她抽抽噎噎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傅景淮宽慰的话语。
“地动太凶险了,你年纪还小,乔乔作为姐姐,本就该保护你。”
卢南乔呼吸一滞,透过敞开的窗户,她看到傅景淮正在床边,一勺一勺亲自给卢思瑶喂药,动作温柔又体贴。
喂完药,他又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小瓷瓶。
“思瑶,这是我从神医谷求来的良药,有活血化瘀和安神的双重功效,给你疗伤用。”
卢思瑶不肯要,哭着推开傅景淮的手。
“姐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比我更需要。”
傅景淮把药塞到她手里,眼中满是怜惜。
“你是妹妹,不用这么懂事。乔乔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她身为姐姐,不会计较这些的。”
卢思瑶看着手里的药,忍不住握住傅景淮的手。
“景淮哥哥,当初你为了我上山做佛子,给我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佛灯祈福,又为我破戒下山,这么多年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只可惜我已经嫁给了梓睿,什么都给不了你。”
傅景淮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明白,只要你幸福就好。”
卢南乔自嘲地笑了笑,心彻底死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也将从前的种种,全都彻底抛在身后,再不回头。


晋王府内,卢南乔从棺材中被放出,喜婆搀扶着她跨过火盆,踏入喜堂。
到了拜堂成亲之时,卢南乔却惊觉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系着大红花的公鸡立在喜蒲之上。
“喔喔喔——!”
公鸡啼叫,卢南乔心中一寒,下意识抬手欲掀盖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傅景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乔乔莫要害怕,这是以公鸡代娶,待拜堂结束,我还俗的最后一难便能彻底了结......”
卢南乔心中震惊,傅景淮竟要她与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这究竟是他还俗路上的难关,还是对她的羞辱?
卢南乔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七日,一切都会结束。
于是,她在喜蒲上缓缓跪下,与那只公鸡完成了拜堂之礼。
夜幕降临,在喜娘一声声祝福中,傅景淮挑开了卢南乔的红盖头。
只见傅景淮并未身着喜服,依旧穿着那身朱红袈裟,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看上去宛如悲天悯人的圣僧。
他遣散下人,看向卢南乔的眼神中带着欣喜与赤诚,说道:“乔乔,我是为你还俗,所以这最后一难委屈你了。不过八十一难终于结束,往后我们便能如寻常夫妻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好。”
傅景淮信誓旦旦的承诺,却让卢南乔心里憋闷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对卢思瑶的深情,此刻她或许真会感动落泪。
卢南乔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喜烛,刚要开口,傅景淮又说道:“乔乔,虽说我已还俗,但依照规矩,成婚七日后我才能破戒。所以......我暂时不能与你同房。”
卢南乔微微一怔,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扯了扯嘴角,说道:“无妨,正巧我今日月事来了,也不方便。”
话刚出口,她明显感觉到傅景淮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暂且先睡书房,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卢南乔点头应道。
她心中暗自想着,七日后,这里便只剩晋王府的亡妻,不知那时他要如何兑现这洞房花烛夜的承诺。
傅景淮离开后,候在门外的山杏红着眼走进来,为卢南乔打抱不平:“今日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既不与您拜堂,又不与您洞房,奴婢觉着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您......”
卢南乔轻轻拆去头上的凤冠,轻声说道:“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傅景淮是否真心娶我,已无关紧要。”
这一走,她将彻底摆脱范阳卢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傅景淮......
烛火摇曳,卢南乔褪去婚服,伏在案前拿出一本日志,研好墨,执起笔,落下字迹——
傅景淮,当你看到这本回忆录时,我已然离世。
三年前,你身着佛衣,骑马而来,仿若神祇,我曾以为你是我的真命天子,可终究是我奢望了。
既然你并非真心娶我,那我便还你自由。
......
这一夜,卢南乔彻夜未眠。


穿过长廊,卢南乔意外地碰到了江梓睿。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乔乔,你守宫砂还在,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吗?可我已经娶了你妹妹,我们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卢南乔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江公子,你想多了。”她语气淡然地解释道,可在江梓睿听来,却像是欲言又止。
“当年情况危急,我不能见死不救。大家都传言是你把思瑶推下水,我不能看着你被流言蜚语所伤,只能退而求其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他叹了口气,缓缓朝卢南乔走近几步,“我们之间,虽有缘无分,若有来生,我......”
听到这里,卢南乔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对你并无半分念想,还请江公子以后莫要再自作多情。”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小心!”江梓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人还没站稳,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质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卢思瑶和傅景淮一同走来,江梓睿连忙松开卢南乔:“你姐姐差点摔倒,我只是扶了她一把。”
卢思瑶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卢南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姐姐要是对我和梓睿的婚事心有不满,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苦肉计来吸引梓睿的注意。”
说完,她眼眶泛红,转身离去。
“思瑶!”江梓睿赶忙追了上去。
一时间,长廊上只剩下傅景淮和卢南乔两人。
傅景淮捻动着佛珠,眉头紧皱:“乔乔,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卢南乔一时语塞:“没有。”
她不想与傅景淮多言,转身也要离开。
傅景淮却以为她是不愿承认,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思瑶是你的亲妹妹,她幸福,你也该高兴。我对你如此用心,嫁给我难道让你受委屈了?”
卢南乔停下脚步,心跳一下下压抑着。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总是对她说:“你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思瑶是你的亲妹妹,你要给她做好表率,凡事都要让着她些。”
所以,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云锦绸缎,她都把优先挑选的机会让给了卢思瑶。
甚至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夫江梓睿,她也拱手让给了妹妹。
如今她成了亲,做了傅景淮的妻子,可丈夫却也说,卢思瑶是妹妹,她应该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兴。
可倘若卢思瑶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她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卢南乔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傅景淮,你口中的好,到底是为谁好?”
傅景淮沉默地看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到王府的当晚,卢南乔病倒了。
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面红耳赤,昏昏沉沉。
她心里清楚,是之前服下的赤毒蛛毒发作了。
毒发三次,一切便将尘埃落定。
恍惚中,卢南乔感觉傅景淮来到了南苑。
他立刻派人去请太医,又跪在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乔乔,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烧了?佛祖在上,保佑我的乔乔快点好起来......”
听着傅景淮拨动佛珠发出的婆娑声响,一声又一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卢南乔想睁开眼皮看一眼,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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