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惊得枝叶上的水珠滑落。
沈淮阳的话音戛然而止,我马上回头。
只见沈灏明披着件松烟灰氅衣站在门前,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却利得像淬过冰的刀锋。
而他的左手指节泛着青紫,分明已在门外听了许久。
「……」
我和他对上目光的瞬间,他又很快移开视线,像是刻意在这时忽视我。
沈灏明缓步向我们走来。
他走得极慢,锦袍下摆却纹丝不动,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看不见的刀尖上。
待他行至跟前,我欲解释,他忽然扬起拐杖,重重砸在了绣架上。
哗啦一声,描金绣架应声而裂。
沈灏明面不改色,站在沈淮阳面前,甚至还要比他高上一些。
「二弟既然如此喜欢这香囊,不如拿去给叶二姑娘?听说,她前些日子还去了大相国寺求姻缘签。」
2
听到叶清疏,沈淮阳的瞳孔骤缩。
「……大哥说笑了。」
沈淮阳攥着红玉簪的手指骨节发白,像是不甘心般的:「清疏的姻缘自有我来……」
「你来什么?」沈灏明突然咳嗽起来,帕子掩唇时仍死死盯着他,「用你那些下作手段,给姑娘家下药?还是买通丫鬟,再传些私相授受的谣言?」
这话说的直接,我浑身一颤,去年七夕的旧事突然涌上心头。
那日,我本要去放河灯,却被叶清疏的丫鬟引到醉仙楼雅间,若不是我身边的侍女察觉不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
沈淮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也不知道是真有所为还是替人掩护,扬手就要摔那玉簪。
电光火石间,沈灏明的拐杖已抵住他咽喉:「二弟可拿稳了,这御赐的和田红玉若是碎了,父亲怕是要请家法。」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沈灏明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在微微发抖,氅衣领口隐约露出绷带的痕迹。
我忽然想起来,他今早咳血时,也是这样死死攥着床帏不让人近身。
「夫君。」
我开口唤他,意图划破这个僵局,「二弟许是今天喝醉了酒,我让春桃送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