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
除了在白羽的研究所做科研之外,我在当地的一所语言学校义务教授中文。
这天下课后,学生Cristian拿着一本古诗问我:“老师,卓文君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的愿望实现了吗?”
我怔住,恍惚间我想起二十岁的自己执着苏念的手,共同在婚书上写下这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彼时苏念笑魇如花,捧着我的脸吻住,她说:以宁,我永远爱你。
如今年近不惑的我明白了,永远并非时间状语,而是程度副词。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书上。
Cristian慌乱地给我递上纸巾,小心翼翼地问:“老师,你怎么哭了?”
我微笑着回答他:“没有,这只是她的一番痴心罢了。”
我很清楚,我的眼泪不是为苏念而流,而是为我逝去的青春与时光。
窗外,柳树吐出点点绿芽,冰雪正在消融。
燕子的旧巢还在等它的主人回家。
过不了多久,来自印度洋的暖流就会把属于西伯利亚的萧瑟一扫而空。
因为春天终将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