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齿轮脱扣的巨响——一百零八坊的地砖同时翻转,暴露出覆盖整个关中的青铜机关城。
暴雨骤停时,李治胸口的罗盘停止转动,他最后的眼神清澈如初:“儿臣床底的《兰亭集序》摹本...有阿爷要的答案...”话音未落,他体内迸发的青铜液已凝固成“永徽”年号的模样。
9 托孤凌烟阁含风殿的药香混着青铜锈味,李治跪在榻前为我拭汗时,他脖颈处的蝌蚪文已蔓延至耳后。
房玄龄展开的《兰亭集序》摹本突然泛起蓝光,王羲之的“之”字在宣纸上游动,拼出仁寿宫地城的密道图。
“晋王且看此处。”
我攥住李治手腕,在他掌心画出玄武门当夜见过的青铜符文。
他袖中突然滑出东宫玉佩——那本该随承乾谋反被销毁的物件,此刻正渗出黑色黏液。
殿外传来青铜碎裂的巨响,长孙无忌撞开殿门,盔甲上沾满齿轮残片:“陛下!
侯君集率金吾卫包围凌烟阁,声称要清君侧......”他话音未落,李治突然抽搐倒地,天灵盖浮现的罗盘虚影正指向侯君集府邸方位。
我咳出的血珠坠入药碗,汤药沸腾间浮现承乾被囚禁的黔州别院。
当三枚血珠落入“贞观十七年”卦位时,幻象中的承乾正用青铜薄片在墙面刻算——那些微分方程竟与杜如晦临终前留下的算式完全一致。
“取朕的明光铠来。”
我扯断腕间红绳,当年尉迟恭系上的平安结散落满地铜钱。
李治挣扎着为我披甲,他指尖触到的蝌蚪文突然在甲片间流动,组成完整的河渠图。
房玄龄突然跪地痛哭,他手中的洮河砚正将铠甲纹路拓印成绢帛,这正是魏徵谏疏里预言过的“甲书现世”。
子时梆子响过七声,凌烟阁二十四盏长明灯突然熄灭。
李治背着我冲破禁军包围时,侯君集射来的青铜箭矢正钉在“张亮”画像眉心。
我劈开暗格,《兰亭集序》真迹在月光下漂浮,每个墨字都挣脱宣纸化作青铜钥匙。
“稚奴看仔细!”
我抓住李治的手按在墙面,杜如晦的骨灰随掌纹渗入砖缝。
当灰烬中的青铜微粒显出一列算式:√2,李治突然脱口而出:“这是《九章算术》所未载的方田新术!”
地底涌出的寒气冻裂玉带,暗门后的青铜旋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