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房间角落里堆放着的、尚未完全整理好的行李箱。
这里是她临时租住的一个更小、更偏远的一居室,空气里还弥漫着消毒水和廉价香薰的味道。
现实像冰水一样浇头而下——她真的离开了,离开了那个曾经寄托了她所有希望和爱恋的小屋,离开了江屹。
巨大的空虚和钝痛瞬间席卷了她。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压抑着哭声,肩膀剧烈地颤抖。
过去几年的点点滴滴,像失控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疯狂闪回:高中时青涩的告白,大学异地时攒下的厚厚一沓火车票,刚搬到上海时一起布置小家的兴奋,以及后来无数次的争吵和冷漠……每一帧画面都像盐,撒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她强迫自己起床,洗漱,然后像个游魂一样去上班。
地铁依旧拥挤,城市依旧喧嚣,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抛弃在孤岛上的漂流者,茫然而无助。
工作时,她频频走神,画笔下的线条混乱不堪,好几次被主管提醒。
午休时,她躲在公司的茶水间,给唯一知道她分手消息的闺蜜打电话,泣不成声。
夜晚是最难熬的。
回到那个空荡荡、毫无生气的临时住所,孤独感会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不敢开灯,只是蜷缩在沙发上,任由黑暗包裹着自己。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她心惊肉跳,以为是江屹回来了,随即又被更深的失落攫住。
她开始失眠,常常睁着眼睛到天亮,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场最后的争吵,分析着每一个细节,拷问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是不是如果当初……但所有的“如果”都已毫无意义。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那个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出租屋里,江屹也正经历着同样的煎熬,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沈溪搬走后的第一个晚上,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对着空荡荡的对面,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重量。
房间里到处都残留着沈溪的气息:她用过的马克杯还放在水槽边,阳台上晾着她未来得及收走的几件衣服,书架上并排摆放的书中,还有她夹着的书签……这些熟悉的细节,此刻都变成了无声的控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