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柿子林,”冯珊珊望着飘落的柿叶,“我听见了翟丽丽的哭声。
她蹲在树后,手里攥着没送出去的素描本,画的是你帮我戴银戒的场景。”
翟丽丽的睫毛剧烈颤动,从包里掏出泛黄的素描本。
最后一页画着三个人影:李远升和冯珊珊在落叶堆里拥吻,她站在树后抹泪,脚边散落着未寄出的数学题解析——那是她准备了三个月,却永远没勇气递出的情书。
冯珊珊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晒干的糖纸信:“分手后我每天都在临摹你的画,把糖纸折成千纸鹤,想着等手术成功,就去北方找你。”
她指着千纸鹤的翅膀,“每只都写了我想对你说的话,却再也没机会寄出去。”
李远升接过千纸鹤,发现每只腹部都有行小字:“今天陈学长又给我带了柿子饼,可我还是想念你妈妈做的味道梦见我们在柿子林摘果子,你说要娶我做新娘”。
泪水滴在纸鹤上,晕开十年前的墨香。
夕阳把柿子林染成暖橙色时,陈亦铭的车停在林边。
他隔着车窗挥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暮色中闪着光,却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刺眼。
冯珊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释然的疲惫:“他其实是好人,这些年一直帮我找合适的心脏配型。”
翟丽丽突然指着树冠:“看!
当年的许愿瓶还在。”
玻璃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像极了2016年那个深秋的午后。
李远升望着摇晃的许愿瓶,终于明白,有些约定就像枝头的柿子,看似触手可及,却终将在季节的变换中坠落。
告别时,冯珊珊把银戒塞进李远升掌心:“帮我保管好,等下辈子做棵柿子树时,再还给我。”
她转身走向陈亦铭的车,米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翟丽丽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冯学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她在手术前写的。”
信纸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上面只有一句话:“远升,谢谢你让我的青春像小柿子一样甜。”
李远升捏着信纸,望着两位校花级的女孩消失在暮色中。
翟丽丽的长发被风吹乱,他忽然想起高一那年的插花课,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像朵初开的柿子花。
“学长,要去看新种的柿子树吗?”
翟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