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姑姑的声音带着冰寒,目光扫过我时,却藏着几分探究。
我扶着太后躺下,忽然在她枕边发现半块羊脂玉佩,雕着的正是萧承煜生母的封号“端妃”。
暮色四合时,我在御花园的九曲桥遇见萧承煜。
他倚着朱漆栏杆,手中把玩着那半块玉佩:“你果然发现了。
端妃娘娘当年难产而亡,可太医院的记录里,她产前曾服过三帖朱砂安神汤——那汤里,本该有的藏红花被人换成了红花。”
我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太医院秘档》,其中记载端妃之死时,有个模糊的批注:“红花换藏红,益母变砒霜。”
原来当年的难产,竟是有人故意改了药方。
“你以为今日淑妃的事,是巧合?”
萧承煜忽然逼近,指尖捏住我下巴,“她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局,从你及笄那日就开始了。
你父亲身为丞相,却在整理户部账册时发现,十年前西北军饷有三百万两不翼而飞——而那笔银子,正是端妃母族的商队负责押运的。”
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父亲为何要把《千金方》送给我?
为何总在深夜与皇后姑姑密谈?
还有萧承煜,他收养在皇后膝下,却暗中调查端妃之死,究竟是想为母报仇,还是另有图谋?
“明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宫里没有真心。”
萧承煜忽然松开手,将玉佩塞进我掌心,“明日随我去端妃陵,我让你看样东西。”
他转身时,披风扫过我的裙角,我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我新制的香,里面掺着能让人致幻的曼陀罗粉。
端妃陵在京郊的玉泉山。
春日的山路上,萧承煜的马车走得极慢。
我掀开窗帘,看见远处有队黑衣人尾随。
行至半山腰时,马车忽然颠簸,我被甩进萧承煜怀里,却触到他腰间冰冷的匕首——那是皇室暗卫的佩刀。
陵前的石碑上,端妃的封号被人凿去半边。
萧承煜蹲下身,指尖划过碑后模糊的刻痕:“这是端妃娘娘临终前用血写的,她说皇后害我,可字迹还未干,就被人抹去了。”
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阴鸷,“你姑姑贵为皇后,却对端妃娘娘的胎心怀忌惮,所以她让你父亲在药方里动手脚,又嫁祸给淑妃的母族。”
我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山水画,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