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担心,婢女已经去取大氅过来,很快便到。”
她这厢话音刚落,那厢苏姣便狼狈地咳了起来,捂着心口唇色发白。
傅砚安连忙向徐夫人拱手:“夫人有所不知,贱内本便是苏府丫鬟,自小做惯了脏活累活,身子骨硬朗,脱件斗篷而已,并无大碍。”
“倒是苏府千金身娇体贵,断断不得有任何闪失。”
他再一次沉声催促我:“宋海棠,还不快解下斗篷,给你家小姐披上。”
一院冷风扑打残花,吹得我遍体生寒。
饶是对他早已绝望,此刻在众人或怜悯或看戏的目光下,心上依然难免涌起了一股悲凉,混着窘迫,细细麻麻地将我啃噬。
谁还是个身娇体贵的女孩呢?
嫁给傅砚安前,在现代社会,我从没做过粗活,不用背负养家的重担,每日醒时最大的烦恼,莫过于今天该点什么外卖。
“宋海棠。”
傅砚安走到我的身边,咬牙低声道:“她浑身湿透,不加衣会着凉的。
我求你明点事理好不好?”
我站着没动,只是裹紧了斗篷。
许是觉得难堪,傅砚安急声道:“这件斗篷是用我傅家钱买的,我现在命你解下,听见没有?”
我看着他,将喉间的哽咽尽数吞下,唇角弯起,笑容分外苍凉。
“傅砚安,我嫁给你的那天,你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
这斗篷是我卖豆腐赚来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站得很偏,声音不大,这番话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
傅砚安微微一愣,半晌偏开头去,轻声道:“你是我傅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既然是傅家的人,赚的钱自然也是傅家的。”
争执间,婢女已经将大氅送了过来。
苏姣换上大氅,正要去里间换干净的衣裳,跟着婢女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喊我:“海棠,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服侍我更衣。”
不等我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记性,以为海棠还是我的院里的丫鬟呢。
唐突了傅夫人,真是对不住。”
“无妨。”
傅砚安望着她,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
“左右她是做惯了这些活,就让她伺候你更衣吧。”
苏姣笑盈盈地看向了我,摆出一副主子的姿态,朝我招了招手。
“海棠,那你跟我来吧。”
6我不想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在傅砚安不悦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