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在各国账户间跳跃，最终汇聚到加勒比海的某家信托公司，受益人一栏赫然写着“张立雄之孙”。
“黎组长，”省纪委副书记李建国敲了敲桌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多兰，“根据多兰同志的证词，滨海新区项目的容积率调整文件上，有张立雄伪造的市长签字——”话未说完，会议室的网络突然中断。
多兰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出黑色弹窗：“数据删除中，倒计时60秒。”
她猛地扑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是张厅的黑客!他们在销毁云端备份——”黎东看见多兰额角的冷汗滴在桌面上，突然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张立雄的儿子在暗网悬赏十万美金，要我的云端密钥。”
他抓起备用U盘插入电脑，里面存着三天前刚转移的加密文件，却发现密码锁正在自动破解，进度条疯狂跳动。
“用物理断网!”李建国吼道。
保安切断总电源的瞬间，多兰趁机拔掉硬盘线，黑暗中传来她急促的呼吸：“数据保住了，他们只能删掉镜像文件。”
应急灯亮起时，她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一串指令，“看这个——”新调出的文档里，排列着二十七个银行账户，每个账户对应一个房地产项目，备注栏详细记录着“张立雄提点林局公关费罗术封口费”。
最底部的红色批注刺痛眼球：“黎东拆迁办事件费用：五十万，由恒远贸易垫付。”
凌晨一点，黎东在走廊遇见正在抽烟的多兰。
她的风衣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下方的创可贴——那是在停车场被罗术的刀划伤的。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她睫毛下投出青黑的阴影。
“你后悔吗?”黎东突然问。
多兰掐灭烟头，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后悔让小雨卷入这些事。”
她转头，眼里映着远处工地的灯光，“但不后悔把证据交给你。
知道吗?第一次在茶水间看见你，你盯着我胸前的工牌却不敢抬头，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她轻笑，“那时我就想，或许你这种死脑筋，能帮我给小雨攒够手术费。”
黎东想起女儿的布娃娃，想起多兰女儿小雨手术单上的“先天性心脏病”诊断。
他突然明白，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女人，所有的妥协与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