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收拾,发现她的指甲正掐进照片里自己的脸,眼影下的睫毛在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会议在尴尬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黎东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罗术的消息:“老地方见,有事谈。”
附了个地址 —— 是楼下的星巴克。
他盯着手机屏幕,想起三个月前罗术第一次请他喝咖啡时,曾拍着他的肩膀说:“胖子,以后跟着哥混,有肉吃。”
星巴克角落,罗术的手指敲着桌面,婚戒磕在瓷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胖子,你今天闹这一出什么意思?” 他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大家都是局里的老人,别把事情做绝了。”
“我只是按规定办事。”
黎东捧着热可可,目光落在罗术领带夹上的碎钻 —— 和林局的手表同款,“罗副组长要是问心无愧,何必紧张?呵,” 罗术突然笑了,身体往后靠进沙发,“你以为靠几张照片、几笔烂账就能扳倒我们?知道多兰为什么从财务科调过来吗?她手里可是有你三年前在拆迁办的‘旧账’——” 他故意拖长声音,“那个老周头的事,还记得吗?”黎东的后背骤然绷紧。
三年前拆迁纠纷中,确实有位周姓老人突发心梗,虽然最终判定与拆迁无关,但当时的调解记录里,确实有他签字确认的 “情绪激动诱发病情” 字样。
如果有人恶意曲解,足以让他丢掉饭碗。
“识相点,” 罗术掏出支票簿,飞快写下一串数字,“十万,当给你女儿买奶粉。
以后睁只眼闭只眼,等项目结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支票在桌面上泛着白光,黎东突然想起昨晚女儿抱着他脖子说:“爸爸像超人一样保护我。”
他冷笑一声,指尖划过支票上的签名:“罗副组长搞错了,我女儿乳糖不耐,喝不了奶粉。”
说罢站起身,西装袖口扫过桌面,支票轻飘飘落在地上。
回到办公室,黎东反锁房门,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 U 盘 —— 里面存着昨晚在停车场用微型摄像机拍到的画面:林局和多兰从后备箱搬纸箱,箱角露出的文件上,赫然印着 “工程预付款” 的字样。
他又翻出那份恒远贸易的转账记录,收款人账户尾数,竟和多兰的信用卡后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