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指尖触到《天体演化简史》的书脊时，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柠檬香，像母亲晾在巷口的白衬衫，在阳光下蒸腾的气息。
“谢谢。”
林小羽转身时，眼睛亮得像碎星，递过的银杏叶书签上，用钢笔工整地写着“NGC 6397星团”，叶脉间还沾着淡淡的油墨香。
阿强的手指在旧围裙改的笔袋上蹭了蹭，才敢接过书签，触到她指尖的温度时，忽然想起母亲在冬夜里焐热的搪瓷杯，杯口永远留着一圈淡淡的唇印。
此后的每个晚自习后，他们沿着银杏道走回宿舍。
小羽讲恒星如何在引力坍缩中诞生，他讲巷口的老槐树如何在暴雨中折断枝桠，树汁的气味混着泥土香弥漫在夜色里。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有时重叠，有时分离，像两根被命运拨弄的琴弦，在风中轻轻震颤。
平安夜的雪下得很急，阿强在便利店打完工，怀里揣着给小羽买的草莓蛋糕——那是他攒了三天的加班费，蛋糕盒用便利店的红丝带缠着，像个简陋的礼物。
跑过操场时，他看见路灯下的米色身影，围巾被风吹成展翅的蝴蝶，脚尖在雪地上踩出小小的脚印。
“给你的。”
小羽递过灰色围巾，毛线里还缠着几根没剪掉的线头，“听说图书馆暖气坏了，我织了三天。”
阿强接过围巾时，发现边缘有处漏针，像颗调皮的星星，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人这辈子，能遇见让冬天变暖的人，就够了。”
却没敢说，这条围巾的毛线，和母亲给父亲织的最后一件毛衣是同一个颜色，母亲当时织到一半就被喊去上夜班，那件毛衣至今还挂在阁楼的衣架上，带着未完成的遗憾。
第三章：碎在急诊单上的承诺大二寒假，纺织厂的机器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棉絮在空气中飞舞，像落不完的雪。
阿强替母亲值夜班，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化学公式，眼睛却盯着仪表盘上的数字——每多转一圈，母亲的加班费就多一点。
凌晨两点，小羽的电话打进来，背景音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和心电图的蜂鸣，带着哭腔：“我爸突发心梗，你能来吗？”
他赶到急诊室时，看见小羽蹲在墙角，指甲上留着织围巾时扎的针眼，正在给父亲的同事发借钱短信。
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