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字——那是1935年炊事班在沼泽里辨明方向的印记。
** 老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像片被风吹醒的枯叶。
我慌忙抬头,看见他浑浊的眼球映着病房电视:穿红色马甲的青年志愿者举着生锈的铁锅,正在镜头前讲述黑水河的故事,身后的高铁桥如银龙般掠过雪山。
“大壮要是知道……”爷爷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却带着生平少见的柔软,“他修的路基上跑的不是马车,是能飞的火车……”他枯瘦的手腕晃了晃,纪念章的链条在枕头上拖出细响,“那年他说‘给子孙留条路’,如今这路,宽得能跑下整个春天。”
我摸出修复好的怀表,表盖弹孔边缘的毛刺已被磨平,却特意保留了凹陷的弧度。
爷爷的拇指抚过刻字,忽然笑了,皱纹里盛着1935年篝火的光:“这表该传给你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我手腕的烫疤上,“当年背伤员磨出的茧,现在变成送热汤的疤,倒也算没丢了炊事班的手艺。”
**床头柜上,玻璃罐里的野菜正抽出新芽。
叶片卷着穿越时空的泥渍,却在2025年的阳光里舒展得无比挺拔——就像爷爷床尾那叠“重走长征路”的志愿者申请表,被他用红笔在“家属意见”栏画了个大大的勾。
** 手机突然震动,外卖软件弹出三条新提醒。
最新的差评写着:“骑手绕路三公里,竟是为了给拾荒老人送热粥。”
配图里,老人捧着塑料餐盒的手,和大壮在沼泽里递青稞饼的姿势惊人地相似。
我盯着评论区突然涌现的“正能量”留言,想起昨夜在雪山看见的志愿者车灯,那些流动的光带,不正是当年篝火的延续?
“饿了。”
爷爷忽然开口,眼神飘向我口袋,“煮点粥吧,就用……”他指了指床头的搪瓷缸,“用你带回来的青稞。”
淘米水在缸里晃荡时,我看见自己的倒影: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黑眼圈淡了些,右眼角的辣椒油痕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晒脱的薄皮——那是在黑水河遗址当志愿者时晒的。
水勺碰到缸底的凹痕,发出和当年铁锅撞在鹅卵石上一样的清响。
**粥香漫开时,“川西大镖客”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口新铸的铁锅,锅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