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眼神冷得像山中夜雪,“敢拒我,敢顶嘴,敢夜里偷偷流泪……谢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了?”
她顺从地任他摆弄,眼中盈着浅浅笑意,“是相爷教的。”
“我没教你爱别人。”
他低低地说,语气却如封冻之地,透骨的寒,“你若再敢看旁人一眼——我就把他眼珠子挖了。”
谢棠轻轻一笑:“相爷这话,好生吓人。”
沈宴没再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紧得仿佛要嵌进骨血。
宴会持续到夜半,宫人燃起万灯,空中礼焰炸响如花。
人群沸腾中,谢棠悄然松开沈宴的手,低头行礼借口更衣,退入偏殿。
灯影迷离,她步入无人角落,掏出一封薄薄密信。
火漆封口,上书一字:覆。
她的手指摩挲信纸,眼神冷得像刀。
“三日后,就是你生辰了。”
她低声道,“我会替母亲送你一份礼。”
“希望你别太惊喜。”
她轻轻一笑,宛如三月初融。
偏殿深处,灯光昏黄。
沈宴负手立于廊下,一身玄衣在夜色中如墨色狂潮,他静静望着不远处那道窈窕身影,半晌未动。
“谢棠。”
他在心中轻唤这个名字,唇角却没有任何起伏。
她以为他没察觉她的异样?
三年来,她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微笑,他都看在眼里。
她在骗他。
但他不在意。
哪怕她的笑是假的,哪怕她的眼泪是演的,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沈宴走入偏殿,烛火随风摇曳。
他手中翻着一份密报,是锦衣卫今早送来的。
谢棠疑与南书房旧党余孽私通,三日前曾与一“无名琴师”暗会于梧桐巷。
无名琴师——那是谢家旧部中一员,传说已死三年。
沈宴却知道,他还活着,并一直在找谢棠。
他将密报揉碎,随手抛入铜炉中,看着火舌舔燃纸张,淡声道:“蠢货。”
他不是不知道谢棠与那些旧人有牵连。
她藏得很深,但终究藏不住。
只是……他不愿拆穿她。
他甚至想过,若有一日,她真要杀他,他也会笑着,握着她的手,把匕首送入自己心口。
——只要她愿意哭,只要她在乎。
可惜,她不会。
她太冷静,冷得像是在等一场大戏落幕。
不远处脚步声响起,贴身侍卫韩栖小心走近:“相爷,谢姑娘去了东苑侧亭。”
沈宴看了他一眼:“她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