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
沈宴伸手扶她起身，喂她饮水，动作小心而温柔，仿佛怕她碎了。
她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是她熟悉的沈宴吗？
那个杀伐果决、不近人情的沈相，竟会亲自喂她喝水？
“是谁要杀你？”
沈宴的声音低沉却冷得如冰。
谢棠指尖轻动，却未回答。
她不敢暴露叶至寒，也不能暴露真实目的。
“你究竟，还藏了多少事没告诉我？”
沈宴的语气里终于带了压抑至极的愤怒，眼神如刀，死死钉着她。
谢棠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忽然轻轻一笑。
“相爷若疑我，不如杀了我。”
沈宴眼中寒意骤闪，下一刻却猛地拥住她，将她整个人紧紧按进怀中。
他喃喃低语，近乎破音：“谢棠……你不要再吓我了。”
“你若再出事，我……”<“我会疯。”
夜再深一点，万籁俱寂。
屋内燃着细香，混合着药汤与沉香的味道，暖得像梦，苦得像醒。
沈宴坐在床前，指尖轻轻擦拭谢棠额角的汗，神色专注得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六部权相。
谢棠再次昏睡，唇色苍白，睫毛颤抖，像一只跌入深渊的雀。
“为何偏偏是你？”
他低声呢喃，话语飘散在屋中。
“那一夜你踏进相府大门时，我原以为不过是父亲送来的一枚棋子。”
“可你低着头说‘见过相爷’，我就知道，我完了。”
“你看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他捧着她的手，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我不信爱，从不信。
那些所谓的深情，在权位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你让我想试试。”
沈宴很少喝酒，这一夜却喝了。
他半跪在床前，醉意浸骨，却不曾倒下。
他像个固执的孩子，死死抓着她的手，眼底发红。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你是不是……从未动心？”
谢棠在昏迷中，额头滚烫，喉咙沙哑，却不知为何，眼角微微泛红。
她听得见。
她的意识漂浮在虚实之间，像溺水者听见水面之上的喊声——模糊却刺耳。
“沈宴……你后悔了吗……”她在梦里轻声问，眼泪却在现实中滑落。
沈宴看见那滴泪，神色陡然一紧，急急抬手为她擦去。
“我错了。”
他第一次，低声认错。
“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你杀了我吧。”
“只要你哭，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