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低头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星石碎光顺着他的唇畔漫进她血脉,“我早该知道,这十年能撑下来,是因为你把自己的光,分了一半给我。”
当两半星石在晨光中相触,暖阁地砖下的星阵忽然发出微光。
云疏看见沈砚之背上的藤蔓咒印与自己腕间咒印重合,在光影中拼成完整的星图——那是上古星烬殿“双星同辉”的印记,原来从初遇时她替他挡住第一刀起,命运就已将他们的魂,系在同一颗星子上。
积雪融化的声音从瓦当滴落,混着暗河弟子巡逻的脚步声。
沈砚之替她拢好绣着星石纹的锦被,忽然从枕边摸出个小木雕——是十年前她采药时背的竹篓,连篓沿的补丁都雕得仔仔细细。
“在青州当铺找到的。”
他指尖抚过木雕上的银铃刻痕,“他们说这是魔女的信物,要价十颗夜明珠。”
云疏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想起初遇时他攥着护心玉的小手,想起雪夜重逢时他染血的衣襟,想起星阵中他替自己挡下的每一道伤。
原来时光从不是残忍的,它让两个被世界遗弃的灵魂,在彼此的眸中,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处。
“砚之。”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两半星石按在他心口,“以后别再刻什么星石纹了。”
“嗯?”
他挑眉,眉间红砂在晨光中像要化了。
“刻我的名字就好。”
她望着他眼中炸开的光,忽然笑出声,“用你的血,刻在我掌心——这样,不管星石碎成多少片,我们都能顺着彼此的心跳,找到对方。”
沈砚之忽然低头吻住她的指尖,带着星石的凉与体温的暖。
远处传来暗河弟子的惊呼,说是后山的梅花开了,红得像他眉间褪下的朱砂。
雪停了,晨光漫过暖阁的每一道梁柱。
云疏靠在他肩上,看着掌心相触的星石碎光,忽然明白有些羁绊,从她在破庙递出第一块药饼时,从他攥紧银铃坠的瞬间,就已在时光里生了根。
而这十年的风雪与血途,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在晨光初绽时,能握紧对方的手,从此,星石不碎,爱亦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