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如果我和孩子今天死在这里,你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更加冰冷的声音:“苏念,你能不能别用死来威胁我?
很幼稚。”
“嘟…嘟…嘟…”他挂了电话。
像扔掉什么垃圾一样,干脆利落。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
4.护士焦急地催促:“苏太太,你丈夫联系不上吗?
手术风险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
家属?
我哪还有家属。
周景深的心里,只有林悦那个家属。
血不断地涌出,视线开始模糊,腹中的绞痛提醒着我,孩子快保不住了。
“我自己签。”
我颤抖着手,接过笔。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刻在心上。
痛。
无边的痛楚和绝望将我吞噬。
周景深,你好狠。
5.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我捡回了一条命,但孩子没能保住。
是双胞胎,一个在出血时就没了心跳,另一个早产,被送进了保温箱,情况危急。
麻药过后,伤口的疼痛远不及心死的麻木。
我躺在病床上,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周景深的律师来了,西装革履,面无表情。
“苏小姐,周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一份离婚协议书。
一份放弃孩子抚养权的同意书。
周景深甚至吝啬于亲自出现,用这种方式,给我和我们死去的孩子,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他净身出户,所有财产归我。
是补偿吗?
还是迫不及待摆脱我的封口费?
6.律师公事公办地解释:“周总说,林悦小姐因为您电话的事情,受了惊吓,病情加重了。
他希望您能尽快签字,不要再打扰他们。”
看,又是林悦。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另一个生死未卜,他担心的,却是林悦受了惊吓。
多么可笑。
“好。”
我平静地拿起笔。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苏念,已经死了。
在周景深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在他选择林悦的那一刻,在他送来离婚协议的这一刻。
彻底死了。
我签下名字,每一个笔画都带着解脱。
“告诉周景深,我成全他。”
“从此,我和他,再无瓜葛。”
7.律师走后,我拔掉了手上的针管,不顾护士的阻拦,踉跄着走到保温箱外。
隔着玻璃,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脆弱的生命。
我的女儿,我唯一活下来的希望。
她那么小,像只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