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痕蜿蜒成扭曲的人脸。
三楼望远镜的镜筒还朝着河对岸，镜面上凝着的水珠里，倒映着某个模糊的身影 —— 不是我的，也不是霍克教授的，而是某个有着过多关节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第一章：窥视者的日历十月的雨幕给整个街区镀上层灰蓝色滤镜，我每天的生活像台停摆的座钟，唯有通过望远镜里的世界才能确认时间的流动。
霍克家的客厅壁炉架上，那座青铜座钟的指针永远停在 11:07，分针末端的铜鹿头朝向北面的河滩，仿佛在凝视某个永恒的瞬间。
“该吃药了，麦克斯。”
心理咨询师莉迪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曼哈顿客的精准克制。
我盯着药盒上的 “纳曲酮” 字样，突然注意到窗台上那盆反季开放的玫瑰 —— 花瓣边缘泛着病态的紫黑色，花茎上的刺呈现出螺旋状生长，尖端凝结着透明的黏液。
这是霍克教授的 “杰作”。
两周前我看见他在温室里修剪玫瑰，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叶片时，那些锯齿状的边缘会像生物般收缩。
他的工作台堆满玻璃器皿，里面浸泡着各种畸形的植物：三瓣的蒲公英、果实长在花萼里的番茄、根系呈现人脑沟回状的绿萝。
最诡异的是地下室的窗户。
每天凌晨两点，那里会准时亮起冷白色的灯光，窗玻璃上晃动着模糊的人影 —— 不是霍克教授的瘦高身形，而是某个更矮小、四肢关节异常突出的轮廓。
有次我看见那影子举起手臂，手肘处居然凸起两个球状关节，像昆虫的复肢般弯曲。
“你在监视邻居，这是典型的戒断期焦虑转移。”
莉迪亚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通过话筒格外清晰，“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观察者悖论’吗？
当你过度关注外界细节时 ——我看见他抱着具尸体。”
我打断她，盯着药盒上的条形码，那些黑白条纹突然在视线里扭曲，变成霍克教授白大褂上的污渍形状，“腐烂的尸体，脚踝上长着水母一样的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背景音里传来曼哈顿地铁的报站声。
“麦克斯，你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像在哄骗一个拒绝服药的孩子。
我捏紧药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