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东西——你若喜欢,就拿去,反正周娘也用不上。”
骗人精。
当时还讨好似的,说自己跑了好几家铺子才买到这玩意儿。
如今却撒谎,仿佛送我胭脂盒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裴清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打开了盒子,用手指抹了抹胭脂,点涂在了嘴唇上。
她看向季映淮,眉目间眼波流转:“怎么样,映淮?
好看吗?”
灯火摇曳中,我看见季映淮痴痴地点头。
“好看,清欢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9裴清欢最终没带走胭脂盒。
她说这个红色有点俗,很快就缠着季映淮带她去院子里散步。
我等两人走后才进了屋,望着桌子上被抹了几个指印的胭脂膏,心里简直酸涩得要命。
月光如水,凉凉地映在铜镜里。
我发愣片刻,便鬼使神差般地拿起桌上的胭脂盒,手指蘸了些胭脂膏,轻轻地抹在嘴唇上。
到底不再是一二十岁时年轻肆意的小姑娘。
镜子里,纹路横生的脸配上艳红的唇,即便是我,看了也难免一阵脊背发凉。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门一下被推开,带来一阵凉飕飕的冷风。
刚走不久的两人突然复返,正好与我打了个照面。
裴清欢似是被吓到了。
她尖叫一声,很快便钻进了季映淮的怀,脸上一副受惊不浅的表情。
季映淮蹙起眉头:“周娘,你这是在干嘛?
好好的,涂什么胭脂?”
可胭脂是他送我的,我想涂便涂。
何必像审犯人似的问我?
季映淮柔声安抚着怀里的裴清欢,很快就护着她离开。
走之前,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懊恼与后悔。
季映淮在后悔什么呢?
是后悔那日脑子一热,竟买了胭脂来送我。
还是后悔成亲那一日——怎么就傻傻地许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10那日过后,季映淮似乎在暗暗地和我置气。
不仅待我冷落许多,还日日伴在裴清欢左右,陪她消遣解闷。
他教裴清欢写诗,带着她下棋。
因着她一句“想放纸鸢”,跑到几里地之外的铺子去买喜鹊样式的风筝。
桩桩件件,都是年轻时他与我做过的事情。
放风筝时,裴清欢邀我一同来看。
她说上了年纪,更应多多活动腿脚,不然等到了七八十岁,即便想动也动不了。
一旁的季映淮神情极不自然地替我推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