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小枫,她抱着个锦盒追上来,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瑟瑟姐姐,”她将锦盒塞给我,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我从西州带来的蜜饯,你尝尝看。”
我打开盒子,酸甜的果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忽然想起上一世临终前,我听见她在冷宫外哭着说“瑟瑟姐姐不是坏人”。
此刻我握住她的手,“太子妃,珍重。”
我再也说不出别的,转身落泪,不再回头。
5 自由之路马车辘辘驶过青石板路,车轮碾过薄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靠在窗边,指尖轻轻挑开帘子,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宫墙,朱红的墙漆在雪色里显得格外刺目,像是凝固的血。
忽然想起那年在玉门关外,风沙漫天,李承鄞握着我的手,教我拉弓搭箭。
他的胸膛贴在我背后,呼吸拂过我的耳畔,低声道:“瑟瑟,箭要射得准,就得学会放弃不该有的执念。”
那时我以为他是在教我狩猎,如今才明白,他是在教我如何做他手中的箭——锋利、精准、无情。
而现在,我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弦,任由那支箭坠入尘埃。
原来放下执念的瞬间,心竟会这般痛,却也这般轻。
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
车窗外飘起新雪,细碎的雪花落在我的掌心,转瞬即化。
我低头看着锦盒里的蜜饯,那是锦儿临行前偷偷塞给我的,说是怕我路上饿着。
我捏起一颗梅子,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开,恍惚间想起小枫曾说过,西洲的蜜饯比中原的更甜,她总说要带我去尝尝。
“姑娘,前面就是镇北侯府了。”
锦儿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我抬眼望去,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雪光中闪闪发亮,府门前的石狮子上覆了一层薄雪,显得格外肃穆。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兄长赵敬禹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瑟!”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雪花落在脸上,凉意渗入肌肤,却莫名让人清醒。
这一世,或许仍逃不过权力的旋涡,或许仍会为赵家的命运挣扎,但若能护得父兄平安,能不再困在那座金丝牢笼里,哪怕最终仍是飞蛾扑火,至少,我是为自己而活。
马车缓缓停下,我踩着积雪下车,靴底陷入柔软的雪层,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