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荒地枯枝映照得幽绿如磷。
腐叶堆里传来细碎的啮齿声,我感觉自己的后颈早已爬满冰凉的汗珠。
“鬼火?!”
我死死盯着远处幽绿的磷火,喉头仿佛被冰锥抵住。
山风掠过耳际,带起枯叶摩擦的沙沙声,此刻却像是无数白骨在相互啃噬。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呼吸间尽是潮湿的腐土气息。
我听村长杨阿公说:六十年前部队剿匪的往事,那些挨了枪子的土匪被草草埋在断头崖,连块木牌都没立。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把手。
就在这时,摩托车的前轮突然撞上了一块石头,我整个人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
我疼得惨叫了一声,仰面摔在潮湿的枯叶堆里。
右腿传来钻心的剧痛,仿佛有千百根松针正顺着血管往心口扎。
我试着挪动身体,后背立刻被尖锐的碎石硌得生疼,散落的松果碎片正扎进掌心。
耳边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渐渐传来枯枝被碾碎的细响——那个独眼人拖着步子,正一点点朝我逼近。
月光在他残缺的左眼窝里凝成幽蓝的冰碴,那道横贯额角的疤痕随着狞笑扭曲。
枯树上突然炸开乌鸦的惊叫,我的指甲深深抠进了泥地。
我的心猛地一沉,后颈的汗毛瞬间直立,掌心渗出冷汗。
当我抬头时,颈椎关节发出僵硬的咔哒声——那个独眼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面前,光着的脚距离我仅有两指宽。
他佝偻的脊背此刻完全舒展,竟比我高出一个头,青灰色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污垢,此刻正随着他咯咯的笑声微微抽搐。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毛骨悚然的傻笑,嘴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露出参差不齐的焦黄牙齿。
那只独眼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细线,眼白部分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啊……啊啊?!”
我颤抖着大叫,声音里充满恐惧。
它没有回答,月光将它的影子拉得细长。
当那只青白的手掌突然扣住我的肩膀,腐木般的气息喷在耳后,他的指节发出枯枝断裂的脆响,我想要起身逃走,双腿却如同扎根般僵直。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他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