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菜市场卖鞋的日子,爸爸怕回到擦鞋摊的夜晚。”
派出所的储物间里,陈立峰正在整理旧物,1984年的擦鞋箱复制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小雨寄来的布鞋,鞋跟的“平”字闪着金粉。
他摸着笔记本里的庭审记录,刘翠芬的最后陈述还清晰如昨:“唯一后悔的,是没在送他布鞋那年,就看清他的野心。”
“陈队,有人找您。”
年轻警员递过个信封,邮戳来自江北嘴。
信纸上是小雨的字迹,附带张基金会的宣传照:刘翠芬穿着志愿者马甲,正在教残障儿童绣布鞋,她的锁骨处贴着玫瑰贴纸,与孩子们的笑脸相映成趣。
“陈叔叔,妈妈减刑了,下个月出狱。”
信末画着双相向的布鞋,鞋尖处写着“平平安安”。
陈立峰望向窗外,当年的锦绣山庄旧址已崛起座座高楼,玻璃幕墙映着晚霞,像极了刘翠芬的翡翠项链。
他突然想起在物证室看见的翡翠吊坠,内部刻着“翠芬专属”,原来有些爱,早已刻进骨髓,却被财富的光芒遮住了本来的颜色。
暮色中的南滨路,小雨的轮椅停在当年刘翠芬丢睡衣的边坡上。
她捧着个木盒,里面装着王东生的布鞋、刘翠芬的香奈儿口红,还有半瓶未开封的扎来普隆——这些物证即将随江水东流,像极了那场豪门血案的真相,终将被时间冲淡。
“爸爸,妈妈明天出狱了。”
小雨对着江面说话,木盒在掌心发烫,“基金会已经帮助了 100个残障孩子,他们都有了合脚的鞋。”
她摸着矫正器的雕花,“我不怪你们了,真的。”
江水拍打着岸堤,陈立峰站在远处,看着小雨将木盒放入江水中。
木盒随波起伏,鞋跟的“平”字时隐时现,像枚漂在时间长河里的邮戳。
他想起结案报告里的话:“爱与恨,都始于那双不合脚的鞋。”
此刻却觉得,合不合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蹲下来,为你捡起散落的白糕。
“陈叔叔,要一起去接妈妈吗?”
小雨的声音传来,轮椅辙在沙滩上留下两道浅痕。
陈立峰点头,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发现,有些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就像长江水,带走的是恩怨,留下的是关于爱与宽恕的密码。
刘翠芬的玫瑰纹身、王东生的布鞋、小